李小云道:“卞伯父,我爹他……”
卞药师道:“别急,等老朽切完了老夫人的脉,再作详谈吧。”南宫靖又陪着他进入里间。
卞药师在椅子上坐下,切了老夫人双手的脉,口中不觉轻“咳”一声,重新又取过老夫人的左腕仔细地切了一遍,双眉不由得微微一皱,站起身举步往外走出,南宫靖不敢多问,随着他走出外间。这时沈雪姑也正好切完暴本仁的脉,站起身来。
卞药师问道:“沈姑娘都切完了吗?”沈雪姑点点头。
卞药师道:“那就到外边去说吧。”
沈雪姑回头朝李小云道:“二妹,你还是留在这里,我和卞伯父研究出结果,很快就会告诉你的。”
李小云道:“好嘛。”
卞药师、沈雪姑、南宫靖回到厅上,南宫老人、宁胜天、万青峰三人正在厅上品茶谈天。万青峰站起身道:“卞老哥,这些人中了”迷迭香“的情形如何?”
卞药师微微摇头道:“难、难,兄弟也遇上不少疑难杂症,自从到了宝庄,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难倒了,大家先坐下来再说。”三人一起坐下,庄丁替三人重新沏了茶送上。
卞药师取起茶碗,喝了一口,朝沈雪姑道:“沈姑娘,十个人的脉,咱们两人都切过了,老朽想先听听你的意见?”
沈雪姑道:“侄女只是略懂皮毛,说得不对,卞伯父多多指正。”
卞药师笑道:“姑娘蒙葛仙翁指点,令师又精通太素脉诀,应该比老朽高强得多了,不然,老朽也不会要小女找你去了。今晚这十人的脉象,颇有出入,咱们必须详细探讨,才能整理得出头绪来,姑娘不用和老朽客气了。”
沈雪姑道:“那么侄女只好遵命先说了。”她螓微抬,望着卞药师道:“侄女先从南宫兄令堂说起,老夫人的六脉之中,充满阴邪之气,而且阴中有火……”
卞药师道:“不错,她练的正是魔教火功,这一点,脉象之中可以切出来的。”
沈雪姑道:“侄女也许脉理不精,切不出她有什么中毒现象。”
卞药师微微一笑道:“毒象未露,似已入骨,又像被药物所控制,所以你切不出来了。”这是凭数十年切脉经验切出来的,沈雪姑就有所不知了。
南宫靖听得心头一急,忍不住叫道:“药师前辈……”
卞药师连忙摇手道:“这是老朽和沈姑娘交换意见,少侠且勿插口。”
沈雪姑又道:“但侄女还切到了一点,老夫人‘脑户穴’真气似滞非滞,却大有问题。”
卞药师“哦”了一声,一手捻须沉吟道:“贤侄女是否可以确定?”
沈雪姑精擅“太素脉诀”,是以有此现,这就非卞药师全凭脉理诊切所能现,他看了南宫靖一眼,粉脸微微一红,说道:“他当时神智似清非清,也有这种现象,侄女应该不会有误。”
南宫老人一拍巴掌,笑道:“这就对了,魔教确有一种秘法,可以叫人永远服从,神智也似是似清非清,莫非此种秘法,就下在‘脑户穴’上?‘脑户穴’乃是人身体最脆弱的地方,这是如何下手的呢?老夫一生专取人穴道,若要在‘脑户穴’上下手,只怕也未必拿捏得准……”
“好了。”卞药师缓缓道:“结合老朽和沈姑娘切得的脉象,老夫人身上,就现了三种情形,第一,老夫人从前不会武功,如今却练成了魔教火功;第二,毒象虽然未露,却毒已入骨;第三,‘脑户穴’上被人做了手脚。这就是说,她所中之毒,必然是‘金刚散’无疑,‘金刚散’之毒似被药物所控制,很可能经常有人在食物中加入了可以控制毒性的药物,所以并未作,‘脑户穴’被人动了手脚,就是为了使她永远服从幕后主使人的一种手段……”
南宫靖听到娘竟然有如此的严重,急得目含泪水,说道:“那要如何才能救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