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武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上半身微微向前倾,说。
「她说,男人死之前的前几天曾跟妻子说,他最近好像被某种东西缠上了,是一只大头鬼娃。而在男人死前的前一晚,他还曾在睡梦里吓醒,对妻子说他梦见那只大头鬼娃坐在他的床头,想把他的舌头拔出来。」
「他的妻子当时认为丈夫只是作噩梦,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安慰了几句就睡了。才过了一天,他就死了,死法跟他说过的那样,你想到了什么?」
江浅睁大眼睛,脸上露出震惊的神情:「大头鬼娃,你是说……」
严武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继续说下去。
第三个遇害者,也生在那件事之后的第九个月。
死者是江城一个洗浴城老板,身家颇丰,他有蒸桑拿的习惯。那天他照例在自己名下的桑拿房里蒸桑拿,然后被活活蒸死在了里面。
那家桑拿房是他自己名下的产业,他蒸桑拿的习惯也有多年,桑拿房的工作人员也都是老员工,那天桑拿房的温度也都一直是正常的,照理来说,绝对不可能出现有人蒸死在里面的情况。
可事情就这样生了,桑拿房的门明明没有任何被锁的迹象,第三名受害者却被活活蒸熟在了桑拿房里,整个过程他也没有对外求救过,警方到达之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但与第二名受害者在死之前曾无意透露的那样,这个洗浴城的老板也曾跟身边的人说过,他近来似乎碰上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总有个脸色惨白的大头小孩跟着他,他还询问身边的人,哪有道行高深的驱鬼大师之类的。
「之后的案子我就不一一举例了。」
严武总结道:「看似平静的江城,在过去的二十年里,包括三个月前的最后那例,一共生了十七起性质相当恶劣的命案。死者的年龄,性别,职业,以及死法都完全不同,看似毫无关联。」
「但是,这里面有一些人临死前,或多或少地跟他们的身边人透露过,他们都曾遇见过一只外表看上去很凶戾的鬼娃,这只鬼娃正是串连起前后所有案件的关键因素。」
江浅听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二十年,十七宗命案!
平均下来,几乎一年一宗!
这是何等可怕的一件事情?
小时候费晴周末还经常有时间,带他跟江浅爸一起去度周末。
但这些年来,她的工作越来越忙,有时候江浅凌晨两三点起夜,还看到她在忙着工作没有睡觉。
他有些理解费晴身上的工作压力有多么的大。
「十七宗命案……」江浅深吸了一口气,陷入深深的沉思。
「等等……」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连忙问严武:「你刚才说,第一位受害者全身血液流干而死,第二位半夜被拔掉舌头而死,第三位则是被活活蒸熟,对吧?」
严武望了他一眼,「我知道,你是想问其余的那些受害者都是什么样的死法,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