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振玉笑道:“岳会长,不用这麽客气吧,再怎麽说,我也是珊珊的乾爹呢?来参加乾女儿的生日也用谢?”
张蓓说道:“你们别在那里嚼牙齿了,菜已上完,再不吃就冻了。”一边说,一边拉开椅子让方振玉等人坐下。
小孩子过生日,其实只是大人找藉口来喝酒罢了,所以,敬过小寿星后,说话的都是大人,而且说的大多是关于印刷厂的事。岳珊显得出奇的安静,只是一双眼睛老是停在方振玉的身上,只偶尔应付一下小键而已。顔如玉和张蓓的关系很好,但她就像平日一样,没有必要就不出声,也在旁边看着他们,当然那眼睛也像岳珊一样,停在方振玉的脸上的时间比停在其他人的脸上的时间加起来还要多。
岳少雄很能喝,他敬了方振玉一杯又一杯,说了许多感谢的话,最后不知怎麽的就转到了顔如玉的身上,他说道:“如玉啊,你和方总合作,在我们临海市的印刷业上可是一颗重磅炸弹,弄得那帮老家夥气得要命。”
顔如玉没想到岳少雄竟说到自己身上来,愣了一下才说道:“那是他们自找的。”
岳少雄却苦笑道:“可是你们东方集团这一招,却让我们商会头痛不已,各个印刷厂的老板都找上门来,投诉你们搞不正当竞争呢?弄得会长和我都不知该怎麽办才好,方总这个副会长又总不出面。”
“少雄,你说什麽啊?”张蓓连忙制止,她听得出来,丈夫在这方面对方振玉颇有微词,这在平时她就看出来了,没想到他会在这样的场合下泄出来。
方振玉如何听不出?他说道:“蓓姐,让岳会长说下去,我也很想知道他们都有些什麽意见呢?难得有这样的机会。”
岳少雄借着酒意,便说了起来。张蓓见方振玉真的是认真地听,知道这个老板处理事情的方法与人不同,便没有再打断丈夫的话,因爲岳少雄说的也只是就事论事而已,并没有涉及到人身方面的事。岳少雄说的,大多数是那个什麽金厂长对谭春梅说的那些,谭春梅没有告诉过方振玉,所以他听得还是津津有味的。最后,他显得有些心烦意乱地说:“方总啊,他们老是到商会去吵,我真的不知该怎麽办才好呢!”
方振玉听得直叹气,看样子,这岳少雄果然不是干大事的人,他正想说话,却听岳珊说道:“爸爸,这有什麽难的?如果你认爲乾爹做对了,就把他们给驳回去,如果乾爹做错了,他就在眼前,你摆明了说不就行了吗?”
“我也认爲你乾爹没有错,可是……”
“没什麽可是的,女儿说得对,对他们那些只想靠歪门斜道来赚钱的人,就应该坚决地顶回去。”张蓓看见丈夫那种比女儿都不如的样子,不由得心中有气,生气地说道。
方振玉见状,连忙说道:“岳会长有岳会长的难处,不过,这种垄断是势在必行,你就把他都推到我身上行了,好歹我还是一个兼职的副会长呢。”
岳少雄也意识到自己太冲动了,也很不自然地说:“其实我是想问,你们的行动是不是真的对他们造成了伤害,没想到却说到了一边去了。”
“受没受到伤害,最清楚的是我了。”顔如玉接口说道。
她以她家的工厂的情况爲例,说了成立协会的好处,最后她说:“我们临海市的印刷业现在面临着外来的压力,如果我们再不组织起来,市场只怕很快就要被外地的印刷企业所占领,所以啊,岳会长,你最好还是支援我们的行动,如果他们再说什麽的话,你就以我爲榜样行了。”
岳少雄盯着顔如玉看了好一会,说道:“你不怕他们乱嚼舌根?”
“怕什麽?爲人不做亏心事,半夜敲门也不惊。”顔如玉说,口气虽然很硬,但脸却红了起来。
“嚼什麽舌根?”方振玉不明白,问道。
“没什麽。”张蓓显然不想方振玉知道这事,便招呼岳珊切蛋糕了。
宁玉芳一直没有说话,但她似乎也知道一些什麽事,所以张蓓一说,她也说道:“是啊,切了蛋糕,我们也该回去了,小键和小宁都困了。”于是主题又转到了岳珊的生日上来,当然大家都是那麽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