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小玉的表情,瓦龙识趣地改口,“我是说,拉苏、阿奋和周他们出狱了,来横滨拜访老爹古董店,所以我过来看看。”
说起来也怪有意思的,作为拉苏、阿奋、周和阿福的boss,瓦龙入狱之后,阿福四人(被迫)换了新boss,导致他们的犯罪数目比瓦龙还要多一点。数罪并罚,瓦龙前年就出狱了,阿福四人到今年才出狱。
听瓦龙这么说,小玉才点点头:“好吧,那你跟我们进去。”
作为负责看守瓦龙的人,坂口安吾也跟着进入餐厅。服务员目不改色地从这帮人旁边经过,完全不惊讶他们奇怪的人员配置。横滨这地界,什么人都有,服务员都习惯了。
小玉轻巧地绕过人群,转上楼梯:“我们的餐桌在楼上——诶?中也哥?好巧。”
中原中也站在楼梯上端,一只手将外套风衣搭在肩膀上,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垂眼瞥见小玉,又熟练地忽略她后面的三人组和瓦龙:“小玉?你怎么在这里?”
小玉跺了跺脚下的楼梯:“喏。”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抬了抬眉毛,有点想笑:“我不是问这个。算了,陈龙在不在这儿?”他决定直接问最关键的问题。
“在啊。老爹古董店今天来了很多客人,所以我们出来吃饭。中也哥呢?”
小玉问完,中原中也还没回答,她身后的太宰治就懒洋洋地说:“别在这里浪费时间了,中也。你那边是港口Mafia干部聚餐吧,吃完了就快点走,别挡道。”
“说什么鬼话,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挡道了?眼睛不用就扔了吧。”中原中也跟太宰治对着嘲讽完,还是往后退了两步,“小玉,你先过去,免得陈龙担心。”
小玉蹦上两级阶梯:“也对,这边离港口Mafia大厦不远。”
瓦龙满脸古怪地看着小玉:“港口Mafia干部?森鸥外?我记得是港口Mafia的老大?你叔叔知道你认识这种人吗?”
小玉给了瓦龙一个白眼:“中也哥跟你可不一样。而且,中也哥未来会是十三区的特别顾问!”
“这件事说出来可真让人伤心啊。”
森鸥外略微自嘲的话从中原中也后面传过来:“小玉,太宰君,唔,织田君,安吾君,好久不见,看来你们也来这边聚餐?还有……这位是?”
森鸥外牵着爱丽丝,目光落在瓦龙身上。
瓦龙正踏上最后一级楼梯,察觉到森鸥外的视线,不由得微微抬起下巴:“瓦龙。”
他敢打赌,这个人一定是港口Mafia的老大。在陈龙面前丢丢人也就算了谁叫脸面早就丢了个精光,瓦龙可不想在其他Mafia的老大面前丢脸。
别问为什么,这就是反派们的默契啊!
长长的走廊里,两位Mafia的老大两两相对。
小玉眼睛一亮,扯着中原中也到旁边看戏。
别问小玉为什么没有拉太宰治,她只有两只手。而且太宰治动作比她快地拉了织田作之助和坂口安吾,靠着墙壁,眼睛亮得跟灯泡似的,小玉看他的口型,完全是“打起来”“打起来”。
坂口安吾真的很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家伙。但有件事很重要,他得问。坂口安吾低声问:“太宰,小玉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坂口安吾相信太宰治知道他问的是什么。而太宰治也没在关键时刻掉链子,轻声道:“字面意思。小玉邀请的,十年之后的事情。”
“了解。”坂口安吾懂了。也就是说,十年后,港口Mafia会发生一些动荡,异能特务科有机可乘。
中原中也叹了口气,干脆转过头,当做没看见,眼不见心不烦。
幸好尾崎红叶这时候过来,给了中原中也装作有其他事的机会。听中原中也说完原委,尾崎红叶笑了,完全没管森鸥外,反倒问起了小玉和泉镜花的近况。
小玉嘴巴回答尾崎红叶,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瓦龙和森鸥外,生怕错过了热闹。
瓦龙发誓,他在森鸥外的脸上看到了一种微妙的、诡异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混合着同情和感同身受的表情。而后,森鸥外开口了:“久仰。”
停顿一下,森鸥外又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你之前为什么跟老爹古董店对上?也是为了符咒?”
“什么符咒?”瓦龙莫名其妙地看着森鸥外,“你这人有没有追求?”
森鸥外:“?”
瓦龙震声:“金钱才是我想要的!明白吗!金钱![注2]”
要不是圣主说,事成之后会告诉他,金鸡王的宝藏在哪里,他才不会给圣主打工呢。
森鸥外:“……”
瓦龙反倒是抓住了森鸥外潜藏的意思:“你不会为了符咒,主动找上了老爹古董店?”他嘲笑道:“好好珍惜在外面的日子吧,至少陈龙还没送你入狱。”
森鸥外:“……”感觉被骂了,不确定,再听听。
“还有,你怎么带着小女孩?这是虐待童工,明白吗?都当老大了,你能不能有点品格?”瓦龙指了指中原中也,“那是你的手下?哦,他看上去快入职老爹古董店了吧?还是说,十三区?连手下都不愿意跟着你,难怪能干出这种事。”
中原中也挑起眉毛:“喂,别这么指着我。”
瓦龙没有硬碰硬,很听劝地收回手。
“是吗?”森鸥外不咸不淡道,“特鲁不也一样吗?我记得他是成为了老爹的弟子吧?一位大法师的徒弟,确实比跟着你要有前途。”
瓦龙的话音一顿。然后,他镇定地说:“特鲁只能算我雇佣来的人而已,我的手下只有三个。何况,我对我的手下可没你这么不用心。”
“就是啊。至少瓦龙记得我们的名字。[注3]”
小玉循声望去,看见陈龙从走廊尽头的拐角转过来,身后还跟着拉苏、阿奋和周。说话的人是拉苏,声音憨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