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底,陈龙完成了手头堆积的科研工作,又代替小玉和梦野久作向武装侦探社的补课日程请了假,准备陪老爹回一趟陈氏家族的故乡。特鲁随行。
西格玛和霍华德留守老爹古董店,承担起临时的营业工作——虽说老爹对横滨的古董消费水平不抱什么希望,但万一呢?
梦野久作经过一番思想挣扎,最后选择了留在老爹古董店里休息。虽说出去玩很好,但经过补课的摧残,他还是更愿意选择安详躺平。
织田作之助要去武装侦探社帮忙,也留在横滨。
顺带一提,得益于小玉和梦野久作请假,劳埃德索性给阿尼亚也请了假。很难说这到底是小孩子们的解脱,还是国木田独步的解脱,也可能都有吧。
总之,小玉对这次旅行充满了期待。
尤其是在得知,他们还要转道回旧金山一趟,带着符咒离开后,小玉更加期待了,简直恨不得立刻就插上翅膀飞到旧金山。
陈龙不得不安抚小玉,先按照原定的计划,陪同老爹先前往故乡。
坦白而言,陈龙对这座城市的记忆不算太深。从他有记忆起,他就跟着老爹生活在旧金山。只是,在得知这座城市重获新生后,陈龙也免不了为它高兴。
洪水退去,被淹没的城市重新出现在地图上。尽管还没能一下子就回到从前的样貌,但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不破不立,这反而让古城拥有了新的蓬勃生机。背井离乡的人们重返家园,这个国家也一如既往地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出乎意料的是,原先矗立在山峰间的巨大守护神像没有因为这场洪水而遭到太多破坏,整体保存得相对完好。[注1]
“有一种说法,”陈龙对老爹说,“很多报道说,守护神庇护了家乡。所以洪水才最终退了。”
老爹遥望眼前百废俱兴的城市,肯定地说道:“不是守护神的庇佑。”
“什么意思?”
小玉趴在游轮甲板的栏杆上,兴致勃勃地问道:“老爹,你是说,世界上除了不死神明,还有其他神明?”
特鲁替老爹解答了这个问题:“有的,除了八位不死神明,还存在其他神明。就像除了圣主他们那八个恶魔之外,还存在其他恶魔巫师。但他们都消失在历史中了。历代的魔法师们研究过,这个世界还存在着其他的世界,就像小玉你之前去的那些地方一样。那些神明们可能是去其他世界帮忙了。”
小玉一点就通:“因为我们的世界已经达成了平衡,对吧?所以他们不用继续留在这里,不然善比恶更强大,就会有更强大的恶魔出现。”
“是的,非常正确的说法。”老爹抬手,摸了摸小玉的脑袋,温和地说,“但,老爹的意思是,陈氏家族的故乡能够重新从废墟里建立,是因为人们自己。”
就像对抗恶魔的战争中,不是也出现了像洛佩那样的天才吗?如果不是洛佩将十二符咒从圣主那里分离出来,人类的世界也无法在后续的岁月里获得如此之长的和平。
老爹最后再看了一眼古城,对陈龙说:“回去之后统计一下老爹古董店的账目,找个正规的官方渠道捐钱。”
“好的,老爹。”陈龙点点头。
小玉举起手:“那我也要捐!我有零花钱。”她摸了摸自己的小钱包,心疼了一会儿,又比划道,“但是我只能捐这么多。还有多的,等我长大后才可以。”
陈龙没有拒绝小玉,也拍拍她的脑袋,笑道:“好。”
而后,陈龙对老爹说:“等之后这边重建得差不多了,我们回来看看吧,老爹?”
老爹微一点头,也笑了:“到那时候再看吧。”
微风轻柔地吹拂而过,山间的神像沉默无言,注视着这座古城的兴衰。
。
在古城停留了两天后,一行人踏上前往旧金山的航班。他们到达旧金山的机场时,旧金山将近傍晚。
小玉对于即将回来的符咒兴奋无比,一下飞机,连时差都不想倒,就拉着陈龙的手,央求陈龙带她去十三区。陈龙哭笑不得,最终还是答应了小玉。
于是他们兵分两路,小玉和陈龙去十三区取符咒,老爹和特鲁则回旧金山的老爹古董店休息。
这家店是老爹很久以前就买下来,完全不担心出门一年多会闲置。为了避免被路过的家伙当做无主之地,入室“零元购”,布莱克警长经常安排十三区的成员过来维护老爹古董店,顺带打扫打扫卫生。
而在知道老爹古董店四人出发的前一天,布莱克警长就又让人过来清理了下。因此,老爹和特鲁可以直接休息,不用再考虑别的。
布莱克警长还有事要忙,接到陈龙的电话时,非常遗憾地表示他还要等一会儿才能过来。
经历了十三区天旋地转的电梯之后,陈龙扶着墙壁,轻轻抽气:“我还是不习惯。布莱克到底什么时候能改改十三区的电池?”
小玉也扶着墙壁,不解询问:“我们为什么不能走楼梯呢,龙叔?”
陈龙闭了闭眼:“噢,不,小玉,你还是不要跟我说这句话比较好。”
小玉:“……”
库拉索哑然失笑,上前拍拍小玉的背:“小玉,陈先生。”
“库拉索!”
小玉惊喜地跳起来:“嘿,你看起来在这儿工作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