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向晚:“!!”
他立刻就懂了,“旄头院!里面的七樽白玉佛像,代表了昴宿七星!”
“没错。”
沈莳抽出夹在书页里的两张图,在桌上摊开。
第一张图是沈莳画过的旄头院的地图,标注了他记忆里的七樽佛像的位置,另一张则是他从书上描下来的昴宿七星图。
沈莳抽出圆珠笔,将地图上的七樽佛像用一条线连接起来,再旋转了一个角度,“你看,跟昴宿七星图很像,对吧?”
程向晚也看出来了,“所以佛像是按照七颗星的顺序变色的?”
“我猜应该是这样没错了。”
沈莳拿起笔,点了点自己做“长鬼”任务那晚变黑的那樽佛像,“我那天晚上,看到的是这樽,对应星图来看,应该是昴宿六。”
他笔尖往旁边稍稍一移,“而林冕死亡的次日,我在‘这颗星’附近捡到了作为‘盖子’的陶瓷塔楼的碎片。”
沈莳的笔尖点住的是“昴宿七”。
“第一天是‘六’,第二天就是‘七’吗?”
程向晚喃喃自语:
“所以凶手是用某种方法提前知道了这个规律,用‘盖子’盖住了真正会变黑的雕像,确保林冕一定会落入自己的圈套里。”
沈莳微微颔首。
程向晚抬头看沈莳:
“很好,既然已经确定了凶手行凶的手段,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凶手到底是怎么把白玉佛像‘涂黑’的?”
———
“为了以防万一……”
程向晚从兜里掏出一条折起的汗巾,里面包了他在那樽疑似被动过手脚的佛像底部收集的泥土,“我们再来确定一下,到底是不是真的涂了墨水。”
他顺手从桌子上取了一只空的白瓷茶杯,将泥土装入杯中,倒入少量干净的水。
然后程向晚将杯子擎在手心,细细地漂洗了两遍,又静置在一旁。
片刻后,水中的泥沙沉淀了下去,水几乎又变得澄清了。
程向晚问沈莳要了一条干净的白汗巾,铺开在桌上,缓缓地将水倒了上去。
汗巾上只有几只蚂蚁、两片破碎的枯叶,一小节树枝,没有留下墨水晕染的痕迹。
沈莳凑近了仔细查看,蹙起眉:“看来,确实不是用墨水呢……”
“那就是用别的方法了。”
程向晚摸了摸下巴,忽然灵机一动,“难道说,凶手提前做了个‘盖子’,比如一个空心的黑色陶瓷佛雕,将白玉佛像盖起来了?”
沈莳眨了眨眼。
“也不是没有可能……”
他认真思考起了这个可能性,“但是……会有这样的东西吗?”
程向晚转头看他,等他解释。
“你看,陶瓷塔楼是凶手在弧矢阁里直接拿现成的,如果说他照搬这个方法,那么在别的安全屋里,理应有本身就长得很像黑色佛雕的东西,能让他就地取材才对……”
沈莳转向程向晚,眼中满含期待:
“你去过的安全屋里,有发现类似的雕像,或者什么物品被搬动过的可疑痕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