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晓星道:“小弟方才潜往荒寺一探,觉可疑人物窥探,窃窃私语,面现惊疑之色,小弟猜测必是贵帮监视燕姐高手,他们不但武功奇高,而且眼力异常锐厉,谅必察觉我等逃离路径,稍时必寻来洞外,唯恐小弟与燕姐五位疗治时,无法分身,反不如及早诛戮,永除後患。”说着从囊中取出一副人皮面具戴上,立变面有赤红刀疤,虬须老者,转身疾步如风掠出洞去。
天朗气轻,蓝天飘浮看数片白云,阳光穿叶,映地成金,山野碧翠滴绿,一望无际,令人心旷神怡。严晓星徘徊於绿荫小径间,忽见一双人影疾闪掠至,现出两面目冰冷四旬精悍的黑衣汉子。左侧一人忽阴恻恻冷笑道:“你是何人,在此徘徊则甚?”语音尖锐刺耳。
严晓星出一声怪笑道:“老夫也要问你等在老夫居住附近逡巡为了何故,实话实说,不然莫怨老夫心辣手黑。”
右侧怪人狂笑道:“阁下是否有耳闻数十年前威震西南霹雳无常其人麽?”
严晓星淡淡一笑道:“霹雳无常共有两人,想必就是二位,但往事如云烟过眼,二位名头还不致吓倒老夫。”
左侧一人冷笑道:“你胆敢在鄯某面前狂言。”右掌一挥。一股暗劲撞向一株合抱大树,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树干齐中折断倒下,宛如天崩地塌,灰尘扬空,威势骇人。
严晓星似视若无睹,淡淡一笑道:“就凭这点微末技艺也敢班门弄斧。”
忽侧一人大喝道:“老大,暂别妄行出手,兄弟向阁下言明一事,我等此来实为找寻一位仇家,与阁下无干。”
严晓星面色一沉,狞笑道:“既与老夫无干,为何对老夫无礼,老夫向例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既然无礼在先,莫怨老夫萌动杀机了。”伸手挽出肩後长剑。
霹雳无常乃同胞兄弟,鄯云鄯雷昔年横行西南,杀人无数,恶名正嚣之际,突然销声匿迹,不知所终,岂料竟没在无极帮内。鄯云狂笑道:“好个不知死活之徒。”
严晓星大喝道:“谁不知死活,在老夫禁地上妄自出手,毁坏老夫手植树木,两位别想活着回去。”说着手中剑一晃,接道:“两位能接下老夫三剑,尚若不损毫,当容你等从容离去。”
霹雳无常闻言,怒火陡涌,鄯云一掌呼的劈出,劲风宛如山涌。严晓星屹立如山,长剑疾弧,一招“画龙点睛”直刺而去。这一招严晓星竟施展十二成真力,势若奔电。鄯云掌已出,猛感剑气逼人,不禁大惊,迅疾撤掌闪身。但避已无及,寒光一点竟刺破右眼,但闻鄯云出一声惨嗥,眼孔中涌出一股鲜血。严晓星大喝一声,剑势一沅,鄯云嗥声未绝,仰面倒地,胸膛裂开,五脏六腑翻溢腔外,惨不忍睹。鄯雷见乃兄身遭惨死,料不到此人竟有如此旷绝武功,不禁心胆皆寒,急顿足腾身拔起。
严晓星大喝道:“你走得了麽?”一式“奔雷掣虹”,剑芒电卷,带出一声刺耳锐厉破空疾啸,鄯富两腿被刃削落,血涌如注,出凄厉惨嗥坠地,随即惨呼道:“阁下……”
严晓星岂能让他哀辩乞求,紧接着一按,已自身异处,鲜血四喷。虽仅仅三四招,严晓星已用竭真力般,汗下如雨,频频喘息。调息了一阵,只见他在囊中取出一只小瓶,挑出黄色药末,化了双尸,慢步走回洞内。
柳无情已自立在洞,嫣然笑道:“人道我无情,不料你这剑招更无情辣手,为何不留下一个活口。”
严晓星摇道:“不能留下活口,要知此事异常隐秘,将来无极帮再进出高手与燕姐联络,你可答称不知霹雳无常生死。”
柳无情道:“我能与他们从此断绝关系。”
“不能。”严晓星摇道:“在端午节前燕姐尚须对无极帮虚与委蛇,不然无立凶入囊。”
柳无情道:“难道我有如此重要麽?”
严晓星颔道:“十分重要。”
柳无情嫣然一笑道:“那么星弟是说要我了?”此话异常露骨,柳无情言时不禁娇羞无比,靥泛红云。
严晓星闻言不禁一呆,喃喃自语道:“看来小弟是命中注定情孽缠身。”
柳无情白了他一眼,嗔道:“谁叫你到处留情。”徐徐伸出皓腕,携手同入洞中。走到洞内,严晓星命四女切斩鸡鸭,并蒸热馒头包子,昔年洞主已留下烹治什物。柳无情盈盈含笑,自动下厨相帮四女料理。
梨云暗向严晓星低声道:“公子,我们姑娘平时轻言寡笑,即是对我们也一般无异,冷若冰霜,心辣手黑,不料遇上公子後,竟变得和煦近人,柔顺如水,公子,你不可伤了我家姑娘的心。”少女多半涵蓄矜持,尤其柳无情自视极高,等闲少年庸辈岂堪入目,其实却是个涵藏着极多情感之少女,一见严晓星即不能自已,宛如水冰向阳,融泄不可遏止。
严晓星含笑道:“柳姑娘说四位姐姐对她耿耿忠心,矢志不二,由此可见足证不虚。”须臾,食物端上,这一餐吃得香甜无比。在洞中五日,那毒性作病苦难言,经严晓星悉心诊治,针药兼施,并用纯阳真力与五女驱尽体内馀毒,而柳无情、莲花、荷花、梨云、玉桃五女也全部被严晓星收入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