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着了吗?”不知过了多久,亦心轻手轻脚地走了进去,不敢对视唐泽的眼眸,他的眼神随意放肆着狼虎之威,毫不收敛,根本就不在乎别人是否能承受。
唐泽点了点头,看了看她身上的披风,亦心察觉到他的目光,连忙解了下来,讪笑道:“离公子的,说是怕我……”
“不必解释。”唐泽摇了摇头,顿了顿又道:“你身上的毒,真的清完了吗?”
亦心脸色一白,微微叹息而小声道:“奴婢自知辜负了爷的命令,既没看守好圣母太后,也没守护好小姐,所以不敢问爷要解脱。”
“那你这会来……不仅仅只是为了看看她吧。”唐泽的眼神是何等的犀利,他一向懒得拐弯抹角。
“奴婢自知痴望,还是想求爷给个赏赐,看在帝皇陛下的面上,求您……”
“为什么?”
“奴婢想嫁……嫁给离公子……想陪着他……想多活一段日子!”亦心红着脸艰难地说。
“嫁给他?”唐泽挑眉问道,沉吟片刻,“解药给你,不过这事你最好请示她,免得……”
“奴婢谢爷恩典。”亦心接过嫣红的丹丸,含泪匍匐地退了出去。
一觉醒来,已是午膳时分了,小夏子已来传报,云王带卷帖回府了,墨亲王还在,午膳如何安排?
“请他来丽水苑吧,等等,让他去湖心船上等着,我们一会过去。”
“此时湖心很冷,为何不请到屋内来?”唐泽不解地问。
“这不是你的地盘吗?”唐碧笑眯眯起身,“慰劳你们的辛苦,今日我动动手吧。”
唐泽为她的细腻体贴感动,“要真是慰劳,不如把大伙叫一起吧,反正都已经是这个局面了,这样避着还不是自欺欺人,事实上我们比你想象的要坚强。”
唐碧眨了眨眸,敛去感动的泪花,“今日就免了,等下雪吧,把苏含一起带下来,这样才够完整。”
湖心的画舫比以前漂亮而精致,却不是丽妃一仅追求奢侈华美。
船头的龙胤墨眺期盼着,许久不见人来,心中不免失落。望着湖边的青石板,看着荡漾的湖面,脑海中的画面如走马观花般闪过。
想着自己也曾偷偷倒挂桥下,期盼着人儿的到来,想着与她踩着衣衫,想着抱着她凌空而立,想着她躺在自己怀里……一切仿佛就在昨天,而今夜还会继续甜蜜而幸福。
这是他弃明投暗的归宿,也是命运的厚爱!虽自己有噬情蛊,身上的痛越来证明爱的存在。想到此,便越觉得王兄可怜,天下皆知,前朝帝王龙胤风已入帝陵。身居艳冠,以风爷为名,独有绝命蛊,连碰都不敢碰她一下。
也许上天真的不会无缘无故地做出残忍的决定,世间一切,似乎都是最好的安排。
随时,随性,随缘,随喜,随遇而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