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甭废话。”书香一搡焕章,就把内仨人推了出去。“又不是外人,你哥让拿着就拿着吧。”灵秀也说,还挽留众人,说到饭口就别走了。
王宏看了看焕章,又看了看胖墩,胖墩没言语。焕章斜睨着王宏,说还不走,还真惦着留下来吃饭?
灵秀朝焕章“哎”了一声,说你爸你妈都回来没?焕章说应该回来了吧,“真格我爸还不回来吗。”灵秀就“哦”了一声,笑着说那就下回,还挽起了儿子的胳膊,“那就不留你们了。”香风阵阵,迈进门时,书香也搂了过去。他抱着灵秀腰,说妈,“你不说考好了有奖励吗,是说要啥都……”
“啥?”笑瞬间凝固,没等书香反应过来,耳朵就给灵秀小手揪住了。“哎哎哎,你拧我干啥?”抱起脑袋时,午后内声“睡觉”便延续过来,“你说拧你干啥?睡觉都没个老实气?”或许吧,掘得次数多了,某些时刻脸皮就变厚了……
就如此刻,缓过神来,书香就有些亟不可待。看着门帘,他说:“妈,之前说考好了,啊,是说要啥都给吗?”
“什时候说的,忘了。”涨硬的鸡巴差点没软下来,幸好后面妈又饶了一句,“那不也得看成绩吗。”这算不算给个热罐儿抱呢,书香还真不知道,就姑且把这个当成一种期盼,一个目标,于是,他说:“那就一言而定。”看着妈把洗脚水端过来,俯身撅起大屁股时,心口就又开始狂跳起来。“也不知这雪什时候化,你娘说明儿先不过来了。”
“那,那他不也不回来了。”
“咋?你想说啥?”看妈一脸狐疑,甚至随时随地都将伸出手来,诸如“妈我想肏你”这类话就卡在了书香嗓子眼上。
一个礼拜了都,雪也没完全化开,冰板儿都碾成了冰棱,每天晌午屋顶势必也会稀里哗啦响上一通,幕帘似的滴下水来,转天又化成几尺长的冰锥,成为一道观景。而后被低年级学生敲下来,拿在手里当成玩耍时的一件兵器。不说羡慕他们也差不多,又哪来的什么两耳不闻窗外事,好在有个晌午还能闲暇半分,在枯燥的学习之外能干点啥。周六和凤鞠一起回来,书香就把贺卡的事儿讲了出来。凤鞠说好呀,到时去梦高门口试试,她说别的不敢保证,“多多少少,毕业班的肯定会买。”行到村北口,又问书香,“明儿你大他们都回来吗。”
“要是不忙的话,应该都过来,咋了?”
“那我就不去你家了。”书香说你一个人还单另起火,值当的吗,“再说晚上也冷呀。”凤鞠脸一沉,说谁说的晚上不回来,这么看着书香,她说:“还跟以前一样,连叫上灵秀婶儿。”书香没好意思说“折屁呢”这三个字,却嘀咕起来。他说这么长时间了也,总不能每次都去你那吧,也说不过去。“走吧,就听我的。”他笑着拉起凤鞠胳膊,想到啥又一脸郑重,说钱内事儿可千万别告你灵秀婶儿,“要不又该说我了。”
凤鞠说不走也行,“你把大娘跟焕章都喊过来,要不就还去我家。”听到这话,书香说别介,什么叫没话说,不该说说吗,有啥没话说的。嘴上应付,回家之后还是把话转告给了灵秀。吃饭这事儿灵秀也主张凤鞠留下来,说人多更热闹。焕章过来时,她问焕章,说秀琴和伯起都在家没。焕章说在家呢,灵秀便告诉他,说明儿个把你爸你妈都喊过来吧,算是圆了凤鞠心思。然而书香眼珠子却又转悠起来,他说要不就在前院吃吧,还皱起眉来,“上什么后院,在前院就不行了?”
灵秀也皱了皱眉,说哪有那样儿干的,“你爷你奶不在家呢,再说熬鱼炖肉咱内炕也没法起大火呀。”不说书香嘬瘪子,在那说不出话。灵秀问焕章内贺卡都弄好没。焕章说手工制作已经完事了,一共三百张,图也都画出来了。灵秀说还够利索。焕章说分摊下去的活,能不快吗,就是没上色呢,还得往针织厂跑一趟。
“那就明儿下午再去。”灵秀说了声你们待着,就打西屋走了出来。回东屋喝了口水,刚要出去转转,这会儿,电话响起来了——大侄媳妇儿打来的,灵秀就跟她聊了起来。家长里短一说就开始了,直到嘟嘟嘟地占线声,这才打住——她问两口子明儿几点过来,并交代说路滑道上得多加小心,“到时婶儿给你们做好吃的。”谢红红应声答应,说想吃鱼,这几乎成了她跟书文回老家时餐桌上必点之菜。灵秀说明儿不就是梦庄集吗,叫他们两口子啥都别买,照顾好颜颜就够了。小家伙现在快两生日了,已经能说道话了,隔着电话咿咿呀呀还喊了好几声“奶”和“三叔”,逗得灵秀这笑。她说你三叔正写字呢,“宝儿,明儿就能见着了。”而后没多会儿,电话又响了起来,灵秀刚喂了一声,内头便齐声喊起婶儿来。灵秀笑着说这礼拜咋样,言下之意问的是二侄媳妇儿丁佳,毕竟怀胎七个月了,即便说临盆在即也不为过。书勤说跟之前一样,哪哪都好,吃得多也睡得香,但还是嘴馋,不一直闹口呢,这会儿几乎顿顿离不开辣了。灵秀说明儿接着让你奶给炸辣椒油,到时让佳佳吃个够,“嘴馋还叫事儿,不馋才叫事儿呢,对不对?”前些日子跟老丁还说这事儿呢,掐算好日子,就等来年三月喝喜酒了,“婶儿明个儿亲自下厨。”电话内头顿时传来笑声,“好诶——”紧接着就听书勤说“想吃啥,都告二婶儿”,佳佳说“跷蹊古怪的”。灵秀说跷蹊古怪的,问书勤今儿吃的是啥,听闻是筋头巴脑,顺着意思灵秀说“羊杂咋样”,“不行就给你换海……”未等言毕,佳佳已然插进话来,她说:“羊杂羊杂,就羊杂了。”
整个下午,电话先后响了好几次,前两回书香没言语,第三次时,他就放下笔,扭过脸来喊了起来。“谁打来的”他说。离座站了起来,打兜里掏出烟,扔给焕章一根,自己衔了一根。凤鞠嘟哝说抽啥抽,齁呛的,在“就一根”中,她朝书香抹瞪起眼来,“把窗户打开。”
书香朝床内边看闲书的焕章努努嘴,于是窗户就给焕章开了个小口儿。嘬了口烟,书香说上东屋瞅瞅介,撩帘儿走了出去。天还算晴,许是正午才过一点,院子里也很静,屋檐下滴水成幕,所以,啪叽声就显得格外响亮。“我说谁呀妈?”撩开门帘儿时,这话也送了进去。“你娘。”灵秀回身朝这边看了看,马上又扭过脸去,“听见音儿过来的。”
窗子上有些水汽,啪嗒啪嗒的,水珠正顺着延展到屋檐下方的冰棱往下滴着,都能感觉到地面上溅起水花时的内股清脆和欢快。电话里说的是啥不知道,反正眼前笑声不绝于缕——妈左手拿着电话,不时“嗯”上两声,左腿支搭在条凳上,说倚不倚说靠不靠说坐又不是坐,穿红袜子的脚丫不时也扭上两下,在屁股后头勾来晃去;支在地上的右脚像是撇着,很随意,扬起脚后跟时,脚蹬子便若隐若现地露出来,犹抱琵琶似的,而内条颀长黑亮的曲线便越紧绷得令人无法呼吸。“说啥呢?”喉咙似火,被烟笼罩起来,以至书香嘴里这三个字竟转化成了吞咽,须臾间又以薄雾的形式急促地释放出来,他就低头看了看卡巴裆。啪嗒之声还在响,细碎密集而明快,连屋子里都显得亮堂多了,尤其百年好合下的内张笑脸,他便扬手抹了抹脑门子上的汗。
狗鸡已经支棱起来,顶在秋裤上,来回弹跳像是迫不及待要冲破封堵破体而出。水滴还在吧嗒,哗啦啦地,憋尿的感觉便在眼下内只脚丫的颠颤中促使书香猫似的奔到了灵秀身后。看着妈内黑亮滚圆的大屁股,他吸了吸鼻子,他觉得应该再抽口烟,就猛地吸了一口。“妈——”丢下烟,他蹿上前就抱住了灵秀腰,“说,说啥哩妈。”小肚子贴紧在妈的后腰上,狗鸡正好抵在她屁股沟子里——内十足弹性下的松软和紧致让他热血沸腾,他觉得自己已经化身成为阿基米德。什么镇三山脚踏黄河两岸,都是小说杜撰出来的,但眼下的屁股绝非假的,所以,他轻而易举就挑了起来。
给这突如其来地一推一搡,灵秀闷哼一声就给顶在了柜子上。她几乎是踉出去的,内一刻,她做的第一件事儿便是捂住话筒,紧接着就挣扎起来——也不做声,伸手朝后就掐了过去。
妈说啥书香没听清,沁香中,狗鸡应该是捋开了,那颤耸的胸脯像揣了俩兔子,迎面而来的还有那雪白的脖颈,殷红的脸蛋。嘴型像是在说“干啥呢”,立着眼,伸出来的手在一通乱抓中,很快便掐拧在了他耳朵上。书香没敢吱声,因为兴奋,身体不可抑制地颤抖着,搂着灵秀还想再进一步,却听妈笑着说“没事儿没事儿”,“明儿可早点过来。”便匆忙挂断了电话,下一秒,他这身子就给推了出去——他看到妈伸手指了过来,眼睛却瞟向门口,声音无疑是冷的,她说:“字都写完了??”胸脯仍旧在颤,真的像揣俩兔子。“没呢。”
“那还不说写字介??”灵秀虚缝起眼来,一个劲地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