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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54(第6页)

果然,开场没多久飞铲就上来了,可能源于习惯使然,又是初生牛犊吧。书香就很喜欢牛犊,别看只骑过马,所以一个凌空横飞把球送给了对方。紧随其后,浩天也凌空抽了一脚,把球送给了对方,等焕章扑棱起翅膀时,所有人就都凌空飞了起来,连胖墩儿也不例外。二比零时,焕章问杨哥行吗。书香说:“当然行,而且行,还能再花一点。”于是众人就在羊杂这顿硬饭中,花了起来——断球之后,且横冲直撞,且花里胡哨。这当然不冲突,半场得球甚至可以横抽——不等皮球落地,一个钻门儿,轮起右脚就来个吊射。书香说这叫他强由他强,清风拂山岗,“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得知子宫脱垂还有阴道疾病是打妈嘴里听来的,就这阵子,又有不少人跑家里来了。月黑风高也好,明月当空也罢,都悄咪来悄咪去的,有时是两口子,有时是一口子,但手里无一例外都提溜着东西,或鸡蛋或酒,钱可能也有,不过以妈的性子来说,钱肯定不会要。但酒她留下了,她告诉内些人,说要相信科学,末了等人走时,还会跑西屋给他们拿避孕套或避孕药。她强调说同房时得注意卫生,别拿这个不当回事,她说妇女顶半边天,又肩负着生育使命,不比老爷们差。有次还问书香呢,说洗狗鸡没?书香说洗了,愣了下神儿,说基本每天都洗,为了证明自己确实洗过,立马解开裤带,然而妈却连看都不看就说行了,还扭头走了,硬是让他郁闷了好几个晚上。更郁闷的是,山地跑车每晚都会立在南墙跟上,紧挨着木兰,恨得他牙根痒痒,好几次都想把车胎给它扎漏了。还有内两只狗,说傻狗又不是傻狗,倒是撕皮本事大,围蹭人在那前窜后跳,轮到哥俩该叫唤时,准死目塌眼装孙子玩,还别说不会叫,公共汽车放“鞋儿破”时,往那一蹲比着呜呜,他都怀疑这俩屄肏的到底是不是成心的。

计生普查持续了一个多月,按灵秀说的就算持续一年两年也未必见效,跑是常有的事儿,前面还得加个逃。据书香所知,生待遇改善多了,证据就是只拘留不再扒房子拆家了,别的村也是,只要情况不是太恶劣。灵秀说不管十个还是二十个,到底还是有名额的,跟银行贷款利率一样,上下不也得有浮动吗。书香说艳娘内会儿不走不也行吗,要不就是村胡说八道。灵秀说该管的不该管的你怎啥都操持,“可跟你说好了,考不好就揍你。”她又举起了拳头。不赖书香吊儿郎当,成绩下来时在学校没怎么说,回家之后就喜滋滋地把卷子给灵秀了。他说李学强还让分享一下学习经验,“我分享个屁分,我不是代表,我也代表不了谁。”

“才哪到哪就自足了?”

“妈,你还没给我奖励呢。”

“啥奖励?浩天来这两天没奖励?”

“啊?”书香张着嘴,直脖愣登。“啊什么啊,肉都吃了还说没奖励?”灵秀拿眼挑着,问他还要啥奖励?“那不是在凤鞠那吃的吗。”

“饭是谁揍的,菜是谁炒的?”书香把眼一闭,手一扬,捂在了鼻子和眼上,“天呐。”

“还地呐,跟你妈还讨价还价?”灵秀捶了一撇子,摆正颜色说:“妈问你,内天下午跟凤鞠都上哪玩介了?”

每到冬日,西场就倍加寒冷,哪怕风和日丽,仍免不了带着几分阴湿干冷。哗啦啦地,张牙舞爪的枝杈相互交错出刺耳的声响,春夏秋三季盛极一时的精致就都散落到这片失去弹性的僵硬土地上。所以,既然妈这么问了,当然能回答她,也没什么可遮掩的,于是书香就把内天下午的情况倾吐出来。他说晚上看了场电影,这也是为啥天黑才回来的缘故。饭是在路边吃的砂锅烧烤,之前是去学校送的过冬时节的被褥,然后就跑高架桥东侧转悠了一圈——一马平川,就他跟凤鞠——估摸快骑到机场路了,因为已经看见了大白球。折返回来骑的也并不快,边骑边聊——凤鞠说的是女生宿舍里的新鲜事儿,其实无非就是谁睡觉摔下来了,谁看了琼瑶小说哭得一塌糊涂,要说还有没有别的什么新鲜事儿,就只剩下凤鞠嘴里说的女生每个月例假前后的变化了。

灵秀脸都紫了:“这你也听?不怕耳朵聋了?”

“是她跟我说的。”书香倒没脚着有啥不能说的,却没想到妈眼珠子都立起来了,“说你就听?就不会换个话题。”书香还哈哈呢,说妈你这不是强人所难吗。哪知灵秀不依不饶,“我就强人所难了,内是你该听的吗?”

觉查到势头不对,书香赶忙说:“我没听。”

灵秀脸都快贴到书香鼻子上了:“到底听没听?”

“也听了点。”书香这话刚落,灵秀已经把手伸了过去,捏在了他耳朵上,“你个臭缺德的,谁让你听的?”

书香缩起脖子,咧着嘴,左手攥着妈手腕子,右手则扣在自己耳朵上的内只小手上,“哎哎哎——妈,妈你撒手,疼,我没听,不想听。”

“我拧死你得了?”尤不解气,灵秀又啐了他一口,“我可告你,要是敢跟凤鞠不要脸,我跟你没完?”

书香哭丧着脸说:“压根就没有。”

“没有?那你摸她?”事实面前,书香只能老实交代,“不是我主动的。”他希望妈能放他一马,然而妈却说,“我不管,反正你摸了?”气势汹汹,还问他做没做别的什么事儿。他说没有,上哪做呀,回来捅杆台球就吃饭介了。

“把裤子给我脱了?”灵秀把手松开,叉在腰上。“妈你干嘛?”她也不说干嘛,就指着儿子让他自己解裤子。书香就把裤子解开了,连同裤衩,都脱到了大腿根。看着那耷拉在两腿间的狗鸡,灵秀伸手捏起来,往下一套,包皮就给捋开了,也没管鸟儿卜楞两下就支棱起来,仍旧捏着,还把脸凑了过去。书香不知妈唱的是哪出,此情此景让他不由得就想到八月十五内个晚上。他把手伸出来,搭在妈脑袋上,脸一仰就咬紧了牙关。

灵秀扒拉着鸡巴左看右看,又闻了闻,还揪起裤衩看了看。忽地现脑袋上有什么东西压着,鸡巴又在眼前卜楞个不停,还分泌出一股透明液体,扬起巴掌照屁股蛋儿就呼了过去。

“啪”的一声,灵秀打完便直起身来,瞪起眼珠,说:“你干嘛呢?还不把裤子提起来??”半晌无言,也没解释,倒是在掏出烟时,给一旁提好裤子仍旧站着的儿子扔过去一根。点着烟后,心里仍旧扑腾不停,听到儿子叫她,都不敢抬头去看了,“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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