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昧着良心拿自己亲堂姐开玩笑吗?不天打五雷轰?”扬起手摆了摆,说不提了不提了,话却还是甩了出去,“不就欺负人吗,还有你四姑奶,看着挺那个,背地里,嘿,就一狐狸精。”
大鹏也把手扬了起来,往身前一挡,说打住,“说点别的行吗?”知道哥们上头了,也怕他继续下去没个头,忙道:“内啥,上回说的内封神系列来了吗?”
“我也就跟你碎碎嘴,跟别人提吗我,上赶着去拍人家都未必理你,还说这个,不找死么!”
大鹏拍着他肩膀说,杯中酒了,干了。“你挨打是不假,不也打我表叔跟焕章叔了,不看我面,不还有我妈呢,两边又都是亲戚。”
“都是亲戚,都是亲戚。”扬脖干了扎啤,脑袋一耷拉,就在大鹏站起身时,哥们猛地又抬起头来,“冲你妈这么疼我,啊,咱啥都不计较了。”
“哥哥有度量。”抱着哥们肩膀,大鹏说饭都吃好几次了,也说开了和解了还提旧账干啥呢,说把好的都拿出来,推着他进了西屋。
有日子没过来了,墙上又贴了不少海报,都是泳装的。书桌上面垫了块玻璃板,还压了不少相片。“这不我表叔他大爷吗。”一旁摆着的还有几张。
“都内啥,厂庆内天照的。”
“什时候玩开相机了又,二姐照相馆的吗?”
“我老叔的,我就混个热闹,瞎玩瞎拍。”
“这还叫瞎拍,拍的多好。”哥们说好管啥用,跟孙子似的忙乎半天,腿儿都累软了,“内天也喝酒了,最后都给吐出来了。”
“非得喝,又没人逼着。”
“不高兴才喝吗,你表叔也去了。”看他在那叨咕叨的,大鹏说找啥呢还,不说把东西拿出来。哥们说找钥匙啊,说之前不没在家吗,“也不知是谁翻腾我抽屉来着,可能是三姐吧。”
“三姐不跟我大姨住一屋吗,怎还翻你抽屉?”
“谁知道内。”然后谁知道找出钥匙,把抽屉打开,磁带一拿,这就要给锁上。
大鹏眼疾手快,把手伸了进去,“都啥?”
“什么都啥?”越是这样儿大鹏就越起疑,尤其之前还是上了锁的,“掖着藏着的,都被我看见了。”非但没松手,内只手也上来了,抠着抽屉就往外拉。“别把我新买的桌子弄坏了!”
“又不是三合板的。”抽屉就被捩开了一小半。“还说哥哥呢,哥哥就这样儿?不藏心眼子吗!”边说边盯着里面内五颜六色的东西——女人一水儿赤身裸体,比墙上贴的海报还直接,也更暴露,“都哪来的?”
“买时人家说是抄来的,你当哪来的?”
“不问你呢吗。”
“可别给我弄乱了,刚归置出来的。”大鹏没再揶揄,也没工夫揶揄,都不知看哪个好了,于是捡最上面的一本抻了出来,可还没翻就从里面掉出四五张相片。“这都啥呀?”盯着相片,大鹏一脸诧异,“也买的?”
“你说啥?”
捡起相片时,大鹏倒吸了口冷气。
“喜之郎呗。”
“喜之郎是啥?”嘴里嘀咕,大鹏眼珠子也蹬起来了,“连裤衩都不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