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青年说好听吧,说现在就属它煽,说着就从磁带堆里拿出一盒,“看见了吗您内,郑钧的。”
书香也嬉皮笑脸:“就说多少钱吧您内?”
“十二一盘,绝对正版。”
“有多正?”倾情推荐之下,觉察到小伙子要走,社会青年当即拉住书香胳膊,“咳咳,别急啊,不还有好的呢嘛。”立马拾起地上一个绿提包放到板车上,给书香拉开一角,嘴里连说“喏”——磁带之外还有书,五颜六色看着挺花,“啥没有您说,买一赠一,吐血价!”
扭脸朝身后看的这功夫,灵秀和云丽也赶了上来,书香跟社会青年说:“别的我也不要。”忽地一愣,赶忙又回转身子——远处火烧摊前的人怎看怎像是徐老剑客,这抬脚正惦着过去,灵秀就拉住他胳膊,“又干啥且?”
“老剑客,咱家内老剑客啊。”他扬起手,他指着远处,“那不那不。”
“哪呢?”松开手后,捋着儿子跑的方向看,灵秀身子一顿,登时愣在当场。
寻唆着书香动静,云丽也皱了下眉,凝神观望中又不敢确定,遂卜楞起灵秀的胳膊问:“是徐疯子吗?”
灵秀“啊”了一声,扭脸间朝云丽摇摇头,再去看时,潮涌的人群已经遮挡住视线,茫然四顾中,她问云丽,她说:“爸过生日前儿是不是有人来讨过酒?”就此,也把印象中内算命的身长长相粗略描画出来。
想了想,云丽说是有这么回事,但没亲眼见着,“都听你哥说的,不知内瞎子是不是你说的,没待多长工夫就走了。”刚说完,身后的社会青年就吆喝起来,“我说二位咳,这嗓子我可都喊哑了,磁带还要不要啊?”
天越来越阴,没敢逗留,买了几盘磁带就原路往回赶。上车没多会儿书香就迷糊了,看着他躺在车后座上,怀里还抱着打府买来的小吃,灵秀摇了摇头。“你哥派人找过,不过一直没找到人。”
“谁?”
“就内神经病,徐疯子。”说完这个,云丽说我也说不好内人是不是徐疯子,“你看着像吗?”
“我就看见内算命的了。”
“给他算命的内个?”
“嗯”了一声,灵秀捡起一旁的磁带问云丽:“听哪个?”标注着赤裸裸三个字的录音带上,小小子长得有点痞,有点帅,专辑曲目也是有点怪;英文歌曲看不懂也听不懂,之所以买其实就是听个热闹,尽管上面也标注着中文。“哪个都行。”既然说哪个都行,灵秀说那就外国歌,她就把磁带放进了播放机里。而当音乐响起来时,她说:“到底是外来的和尚会念经,再不接触点新鲜玩意,都落伍了。”
“咋这么说呢?”
“变化太快了吧。”说出口时她回头又看了看。睡觉的哈喇子都快流出来了,这么端详了会儿,她禁不住笑了起来,她说可算消停会儿了,“其实稀里糊涂反倒更好,不然,你说累得慌不累得慌?”并非反问,更像是自说自话,不过说的时候已然面向云丽,“我还只是这么一个,真要是俩,不把我拆了?”
云丽扭脸朝灵秀笑了笑,说拆啥啥,随即手打圆盘轻拍起来:“不跟你年轻前儿一样吗。”
“一样吗?我咋没觉着。”看着窗外已然漆黑的世界,灵秀先是反问,而后否定说不可能,她斜睨着扫了眼云丽,她说:“凭心说,我有这么皮吗?”
云丽努努嘴,说皮不好吗,“皮才有人爱呢。”这时,惊雷破空而至,于是灵秀在车窗上就看到了自己的脸——跟着落将下来的雨瞬间模糊起来,也是这时,她问云丽:“抽烟吗?”
“给我点上吧。”随即云丽又说:“这什么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