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天没见,沈怡似乎胖了,之所以说胖了,之所以书香会有这想法或者说是感官,参照的自然是一旁的灵秀。搞不好为啥,看着看着他便想起了云丽,继而又想到了云丽出差回来时腿上所穿的牛仔——裹起来的屁股同样又大又圆又肥,电光火石间,就又想起云丽胸前的奶子。抹了抹鼻子上的汗,兴许正因为看到沈怡背身嵌在肉里的奶罩,于是书香脑子里又跳闪出褚艳艳来,于是那对滴淌着乳汁的奶子便也打他脑海中飘了出来。
沈怡冲灵秀努努嘴,说怎了这是。“你看他,不言语了都。”她松了松脖子上的丝巾,又道:“别是现什么了吧。”灵秀笑着摇了摇头。“现什么就现了?”看向儿子的背影,她往怀里又揽了揽沈怡,“谁知他这脑袋瓜里都装啥了。”云淡风轻,天也高了,但暑热一直都在身边打转,直等回到陆家营把饭做好了,这汗一直没下身。书香也是一身汗,球靴都湿了,吃饭时,他特意把凉啤酒拿到桌上:“都什时候了我说,还不把围巾摘了?”起开之后撂在沈怡面前,不想却给灵秀抢了过去,“我看免了,再了?”接着话,她摆手说你表嫂用你照顾?吃你的饭吧,“不贴膏药谁大热天焐着它呀,不起痱子?”
“哦”了一声,书香斜睨着沈怡说你们干啥来。“怎着,干啥还要跟你请示?”就在他扬脖喝酒时,灵秀和沈怡不约而同呛了一句。“这还没问你呢。”灵秀笑着也喝了口酒,“不跟内帮人去肉饼摊了,怎跑回来了?”
“啊?”书香被问得语塞,挠挠脑袋,他说:“也没事儿了,早晚不都得回来吗。”打着哈哈,又喝了口凉啤酒。面前这二人胖瘦原本旗鼓相当,不知是不是错觉,也没准儿是因为沈怡胖了,又或许是因为笑给扯的,胸前的两个奶子都耸了起来。“妈你打哪看见我的——就我们去肉饼摊。”他忽地想起来。
“不都之前你说的吗,忘了?昨儿跟你大不也说来,下棋时还说有功夫让他过去看看呢。”灵秀没抬头,拾起筷子捡鱼脊背上的嫩肉送夹到沈怡碗里,“味儿行吗?”问的同时,她破开鱼肚,又给沈怡碗里捡了个鸡蛋,“都说红烧的好吃,要我说,还是这清蒸的最鲜灵。”
书香一边瞟着灵秀,一边回想昨晚上自己都干啥来。“我说过吗?我怎不记得了。”
“心指不定飞哪且了呗。”还别说,残存在他脑海中似乎只有杨华胸前乱颤的奶子,于是就在灵秀这轻笑之下瞥向了沈怡,“听大鹏说这阵子你没在家?”兴许是眼前的衬衫太白了,不经意间他总会扫两眼那两只凸耸的奶子。“怎比娘们还张八儿呢?”念叨着,灵秀用手背了背脸上的汗,止住笑时她说:“都别相面,今儿这任务就是把菜都包圆了。”她给儿子夹起一块猪脚,又分别给沈怡和自己夹了一块,“添秋膘了该,这玩意可是好东西。”说是这么说,放下筷子却转起了酒杯,与此同时,又把目光落在儿子脸上:“说你什么好,啊,也不说在家多陪陪你姑和你弟。”
埋头正要啃猪蹄,书香“啊”了声。灵秀说你啊什么啊。书香仰脸看向灵秀:“我倒是想陪着呢,问题是要么家来人找她,要么就去凤鞠家里,也用不上我。”这些日子,表弟一直跟在大姑屁股后头,除了拉屎,几乎形影不离了。“晚上回去吗咱们?”他问。“还惦着住你姥家?”打来这陆家营,妈好像还没去后院呢。“听你的我。”这话上个月跟灵秀也提起过——擦屁股时,凉飕飕的已经分不清是水还是稀了,可能二者都有。他站起身,他捂着肚子,紧挨在妈身边时他心里不禁涌出一股悲来。妈说“好点没”。他说没事儿,他看着妈起身给他端来热水,内一刻,他想哭,他想把从艳娘那得来的东西和盘托出告诉给妈,让她知道,让她看清某些人的嘴脸和做派。“我要是不跟你一条心,天打雷劈了都。”门外哗啦啦地附和着什么,他脑袋跟谢了黄的鸡蛋似的,朦胧中听妈说了句什么,他就叫了声妈。喘息声沉顿而迟缓,而妈就在他跟前,他说:“听你的我,我都听你的。”像是在许愿,于此他甚至想把憋在心里的念头大声喊出来——“妈你再跟我好一次吧”,尽管当时瑟瑟抖缩成一团,尽管而后被妈搂到怀里啥也没干,只是把脸贴在她腿上。
“昨儿还没事儿呢,半夜又拉又吐。”雨很绵,妈的声音更绵,她说:“早饭他都没吃。”
“着凉上火赶一块了都。”一如既往,王大夫不急不缓,“没事儿,打一针就好。”边说边打柜子里取出药盒,拿出来的可能是青霉素,书香认为。“蔫嗒多了。”
“不说趴那,瞅啥呢还?”眼前一团炙火,书香就趴在了这团炙火上,虽说针扎屁股上很疼,但贴妈腿上似乎又没那么疼了,他就咧了咧嘴……
“吃饭呢不知道?”朝前欠了欠身,灵秀又敲了敲桌子。“蔫笑啥?”哪怕走神书香也知道妈在说他,就边笑边啃猪蹄,还借着油手给沈怡碗里送了块。他说:“吃,多吃,我妈不说包圆吗。”嘴没闲着,又擦了擦油渍麻花的手,抄起酒杯跟灵秀碰了一个。“要说好吃,还得说我妈揍的饭,不是吹牛皮,煎炒烹炸涮,饭馆里的菜不也就那么回事。”这煞有介事的样儿着实让灵秀脸一红。“说啥呢这是?”杯酒入肚,她脸上已经飘起一层细汗,或许是因为她儿子说的太露骨了,就边扇汗边说:“咋就不害臊呢?”沈怡噗嗤一声笑了,灵秀也笑,“不说是不说,说起来话咋那么密呢。”煽情的午后掀起一丝慵懒,以至于举手投足都慢了半拍,而脸却始终粉扑扑的,白是白红是红,如同荡起的波纹。经由妈这么一说,书香也觉察到自己话不少,撂下杯时,他有些不好意思,拾起啤酒问妈还要不要,灵秀用手一捂杯口,尽管哪都没到哪呢。“不还得开车呢。”她说。书香就自己喝了起来。
收拾妥当,饭后只小待了片刻灵秀便拾起挎包。她让儿子去外面等她,掐灭烟,她起身对沈怡说:“一半天我再过来看你。”
看着灵秀,沈怡抿了抿嘴:“不留你了我就。”随后叫了声小妹,拉住了灵秀腕子。灵秀鼓起嘴来,笑了笑,轻轻打了她一巴掌:“我回去了。”说走就走,进到车棚把头盔戴好,在沈怡目送下把车推出院外,而后便招呼起儿子。
“真不上我姥那?”
“歇晌呢不。”
“妈我腿都酸了。”
“又没说让你走。”这话说的书香一愣。灵秀本想再说句“活该酸”,看到儿子球衣上的泥渍时,改而朝后座拍了拍。“还不上车?”她扭过脸,她又轻声念叨起来,“追来追去的,踢个啥劲儿?”似是自言自语,“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了?”
“你是没看见我进的内个球。”少年心思放在走上,支推着自行车车把往上一窜,分开双腿便跨坐到摩托后座上,他不知道,若是知道被铲倒的一幕已然落进女人眼里,想必也不会这么说吧。
车往下沉时,身后反倒没了动静,于是灵秀就朝后支问起来:“干啥呢你?不会搂着点我?”其时身后传来两声嗯嗯,手虽倒也搭在自己腰上,却总觉得过于应付。潮闷和躁动在蝉鸣中邂逅而来,暑伏也不因入秋便丢了热情,树叶越变得深绿,草如是,墙垣也是。于是灵秀就朝后拱了拱:“逞能呢是吗?脚呢?搭前面来啊!”书香就把腿搭到了踏板上。起初灵秀也并未没在意,然而过了一条街、几个坑坑洼洼后,她脸上便显出一片古怪之色,继而就满面通红——屁股后头戳着的东西如头上悬了把剑,如影随形,简直比三伏天还令人心浮气躁。突如其来,灵秀不知如何是好,正游离不定,就听有人喊了一声“四姑”,“没歇个晌就走?”寻声看去,灵秀把车放慢了,停在路边。“不家里有事儿吗。”借着说话这功夫,她摘掉头盔,起身把它放到了车筐里,“这是去打鱼吧。”寒暄的同时,她又朝那人叮嘱道:“记得让你媳妇儿去乡里听课。”淡绿色裙子轻舞,乍一看犹如滚绣球,臀瓣就在书香眼前放大开来。“别忘了可。”插不上话他就闭口不言,而就在他痴迷观望沉浸其内时,绣球便落了下来,摩托也轰地一下窜了出去。惯性使然,后仰的瞬间,书香往怀里一带,灵秀跟上了套的马似的就给他搂进了怀里。
拉长调儿的蝉鸣中,热浪接踵而至,灵秀前胸也已然给汗打湿了。她脸上滚烫,她心突突,鸡蛋多大没量过,但此刻肯定能塞进嘴里。当然这只是形容,实际瞬间她就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恢复过来,她紧攥着车把,眼瞅着出村在即,一拧油门,又攥了攥了车把。
书香也攥了攥车把,还连喘了几口大气,是紧张还是欣喜他说不好,搂紧灵秀时他又夹了夹腿。或许太热,或许归家心切,灵秀骑着心爱的小摩托真就冲起来了,不知是路况太差还是身体在抖,吱扭一声,屁股就又给顶了一下。“还有完没完?!”灵秀皱了皱眉,却大气也不敢出,“咋就不分地界儿?”被硕大的屁股挤着裹着,嘎呦呦地,书香鸡巴都快爆了。“干嘛呀?!”然而给予回答的却是她心头里的另外一道声音。“你说干嘛?你这当妈的会不知道?”骤然窜出这么个念头,灵秀骇然,眼又瞪了起来。她说胡说!“我是他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