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雨也不说停了。”瞅着外面一片狼藉,灵秀摇摇头,“你妈你爸又不过来了?”
书勤道:“我爸现在还没回来呢,我妈那边可能上火了,也懒得动弹。”
看他俩不像待着样儿,灵秀咦了一声:“是要走吗?”
“这雨一时半会儿也住不了,惦着提早回去。”
“开车过来的吧?”看意思像,院里的水都磨脚面了,又看他俩同时点头,灵秀道:“来也来了,吃完饭再走。”本想支唤儿子去后院把公婆喊来,一想他病刚好又打消了念头。“婶儿这就给你们做饭去。”张罗起来,既不用丁佳打下手,也不用沈怡帮忙,打开冰箱寻顾一下,一个人便忙乎起来。
书香收了作业,问二哥两口子玩不玩牌,又拉上沈怡,“不也没啥事,正好凑个手打六家。”脱鞋上炕,围在了一处。两把牌过后,他问:“前儿几点睡的?”演唱会开始时,哥哥和嫂子就都走了,即便二嫂子贪睡,估计也不会睡的太早。果不其然,丁佳说十一点多。“又打雷又打闪,倒是不热,那一时半会儿也睡不着啊。”
拢着手里的牌,书香扔了一张中间张儿8,随后道:“诶对了,我大内帮战友什么时候走的?十点多前儿,我恍惚看见走辆车。”
“就你郭大爷一家。”看了看自己手里的牌,书勤出了张a。“可能还有许建国他侄儿,倒水前儿听个尾巴,好像说来,捎带脚把内孩子送回去。”
书香“哦”了一声,眼瞅二哥一直在顶着打,他就拍了张3。“什么牌这么硬?”左右看看,没人管他,就给丁佳顺了张5,“嫂子,别说我不给你道小牌儿。”又照了眼焕章和大鹏,看样子像是没啥问题,随即自顾自单练起来,“不就内几个战友没走吗。”
“许建国嫂子好像也没走。”……
到家时,红色木兰已经停在南墙边上。书香喊了声“妈”,没人回应,进屋就先挑了几张他认为不错的留了下来。把宝来给的菜提溜到后院时,还没开饭,拿出相片正要跟大家分享,大姑内边就先道起喜来。“没白努力。”她边说边笑,还搂住书香胳膊,说:“输赢无所谓,可千万得注意保护自己。”
像是瞬间被人剥光了衣服,书香脸一下就红了。他扭捏着,从杨华怀里挣脱出来,甚至还有些恼怒。“热死我了快。”即便就算当初被杨刚“说教”,以及被云丽问到咬牙一事,都没有此刻来的窘迫。没错,内种感觉几乎透体而过,跟拍照似的——脸上心里,似乎所有秘密都给道破了。
“热个屁啊热。”举手投足间,奶子已经蹭起书香胳膊,随之而来,杨华也呵呵笑了起来,“我得拿走点儿。”她说的是拿在手里的相袋,而不等走到灵秀和云丽近前,已经先自动起手来。
望着身前丰乳肥臀摇摆的身体,咯咯咯中,书香眼前一阵眩晕。他深吸口气,看着姐仨围在一处,他有股强烈的冲动和欲望想扑上去拍拍她们的屁股。当然,除了耳边的叽叽喳喳,胯下早硬起来了。多尴尬,小表弟就在身边,爷爷奶奶也在身边。
“该吃饭了。”
“我先冲个澡。”
“别激着可!”跑出屋时,书香扬手朝后甩了甩,“知道了,怎那么多事儿!”他有好多话要跟妈讲,但这些日子妈一直行踪不定,就算你再有脾气碰到这种情况也面啊,何况妈都说了——“你别老胡琢磨”,“再胡琢磨就不要你了”,话都撂这了,不分明给他判了死刑吗。
打三角坑一气游到北头瓜地,刨开芦苇走上去,好不容易透过树丛看到了大红门,却不知什么时候给锁上了。踢球时倒没听焕章说什么——也不知琴娘干啥去了。他摘了条黄瓜,搓了搓上面的茸刺儿,踅摸水瓢时,忽地看到井后身儿靠近芦苇旁有条扯烂的裤袜——之所以说扯烂了,当然是把它拿在了手里——裆部破了个大窟窿。也就是此刻,他也看到一旁戳在草坑儿中的风油精——俯身捡起来,上面还沾着些许潮印,搓了搓,标签上的字迹自然脱落下来,变得一片模糊。
蹲地上吃黄瓜时,书香又把丝袜捡了起来。捋着腿线往下端详,他现两个脚尖处也有几处跳丝,踩住一头,绷紧之后用手轻轻掸了掸,簌簌中,很快便抖出一片尘土。他抹了抹脑门上汗,拽住两头又抻了抻,随即还放到鼻尖上闻了闻。瓜架密不透风,他吸了吸鼻子,除了有股淡淡的泥土味以及芦草味,半点琴娘身上的味道都没有。
现大姑没穿奶罩多半是因为她脱掉了裙子,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在转天晚上——上午去了趟开区,一忙就是两三个小时,下午把车送回去时,正撞见大姑在贾景林家,饭应该也是在那吃的。“干啥了这是,怎都跟打泥里滚出来似的?”大姑操着泰南口音说,“你俩吃饭没?”
艳娘也连连招手,“没吃就在家吃。”
“吃完了都。”书香笑了笑,难得没在贾景林脸上看到苦大仇深,“我跟焕章得走了。”出了门,他问焕章是先回家骑车还是洗完澡再回去,“不着急走就吃完晚饭再说。”从坡下绕向村东,不出所料,徐老剑客家的门仍旧闭着,夹道两侧的禾苗已经一人多高了,行走间青纱帐里刷刷地,书香就又叮嘱了焕章一句,“该比赛了,分哪个组不清楚,也不知人家都啥情况,忍两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