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灵秀眨着大眼,笑道:「他们年轻人就爱打哑谜,不诈诈他们不说实话。嗯,这不说去渭南玩一趟吗,都到谈婚论嫁的时刻了,嘴还这严。」说得那二人连连点头,颇有同感:「可不麽,跟你他们还乐意说道说道,跟我们姐俩可会瞒着呢。」
提起婚姻大事,终归要定准日子,透过柴灵秀说的情况以及小两口的意思,今年元旦肯定是没戏了。但拖肯定也不是最终目的,两家碰头稍微商量了一下,等抽时间聚聚再约定探探小两口到底啥时候乐意结婚办事,这事儿早晚都得办,明年五一或者十一把日子敲好了就都省心了,乐意玩也好,就随他们的便了。
「香儿,踢完球去哪?」商谈妥当,杨刚拖住了杨书香的胳膊,问道。
「没准儿啊,有可能去我姥家,也没准上这来。」杨书香把头一撇,瞅向柴灵秀。柴灵秀知儿子要去梦庄踢球,直接了当告他:「离你姥家近,就去那吧!」
「那你不回来?」嘴微微一掘,杨书香说这话就有点直接了。柴灵秀给儿子扥了扥褂子:「你爸那边一个人住,妈得过介归置归置。」
「三儿,晚上来大这住一晚上。」杨刚搂住杨书香肩膀,撺掇起来。
杨书香看向杨刚,一咧嘴:「你不跟我丁大打牌介吗,我娘娘还说去跳舞呢。」转过脸喊了柴灵秀一句:「妈……」见她正看着自己,杨书香欲言又止,返回头冲杨刚一笑:「大,我踢球介了。」
杨刚见他兴趣缺缺,没再撺掇,便拍了拍他肩膀:「路上注意安全。」
「爷,我不过介了。」告知完杨庭松,杨书香把车一蹬,朝着众人摆了摆手,又把目光盯向柴灵秀:「妈,晚上我去姥家得了。」
「那你道上可慢点骑!」柴灵秀呼唤一声,儿子连头都没回就跑下去了。柴灵秀知道儿子有些吃味,也说不清为啥提起去一中儿子心里就不痛快,没说别的,她和众人打过招呼,跟丁孝昆搭伴朝着一中方向骑去。
「这麽久小二也不说回来住,你说他一个孩子在政府路那边会照顾自己吗?」杨庭松在大儿子身边自言自语地念叨了一句:「小二他爱干净不假,可上学不比过日子,那边的家还不乱七八糟?」
身边的老丁既是父亲的学生,又是自己未来的亲家,当着他面也没必要遮着瞒着,杨刚就呵呵笑道:「爸,前些日子云丽过介看来,小二收拾得挺利索。」
杨庭松摇起脑袋:「终归还是个孩子啊。」话刚撂,又说:「今儿你和孝宇这酒都没少喝。」
杨刚是红脸汉子,跟谁喝酒都有外面,哪怕是喝多了也没在众人面前栽过跟头:「爸,这点酒不屁泥吗,要不儿子送你家走。」
「杨老师,我跟杨子一道送你回介。」丁孝宇也跟着说。
「不用不用,我骑车熘熘达达正好锻炼腿脚。」经父亲这麽一说,杨刚「嗯」了一声,也知道饭后没啥事,就撺掇了一句:「爸,不如你跟云丽跳舞介得了。」
丁孝宇附和道:「当年杨老师那可是这个。」说话间挑起了大拇哥。
「岁数一大喜静不喜动,还不如去新华书店转转呢。」杨庭松笑着摆起手,像是想到了啥,又说:「一就是要去东面,不如我顺道过介连看看小二那个家。」
「你要不放心就让云丽过介瞅瞅,没准儿小二还没走远。」拦住了父亲,杨刚又对陈云丽讲:「要不你看看介,缺啥没啥就记下来,回头给小二送过介不就得了。」
陈云丽应了一声,正撞上公爹的眼神,但看他笑麽丝地说:「不用云丽,我己个儿就成。」其时其地陈云丽在杨廷松的脸上看到了慈祥之色,她不知公爹心里咋想的,本想找个借口搪塞婉拒,可当着亲家的面难以推辞说些拒绝的话,便嘱托了杨刚一句:「你去打牌吧,我这就过介。」说完,和亲家母握了握手,言说下次再聚,把婚事敲定下来。
该走啦,杨庭松就叮嘱起来:「喝酒谁都别开车了,打牌也好回家也好,熘熘达达自当散步了。」他话了,众人不敢不听,就把汽车停在了永红饭店门前。
丁孝宇见杨庭松身板始终如一——硬硬朗朗,就跟他开了句玩笑:「又回城了,老爷子您还适应吗?这没啥事咱就跟弟妹跳跳舞介,一样是活动腿脚。」
杨刚一听,呵呵笑了起来:「爸你听见没?没啥事跟云丽一块去,下午这麽长时间呢!」
这一撺掇,丁孝宇媳妇儿把话接了过来,也跟着附和起来:「杨老师又会跳舞,跟云丽爷俩搭伴不正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