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里走到墙边上,这边的门儿也是锁着的,看来中午没有老师在这里鼓捣什么。
杨书香不止一次在教室里隔着窗子看到穿着白大褂的杨老师带着一些五大三粗的学生们跑到南边做化学实验,这个按理说在五百年前和他该是一家的女老师年龄并不大,好像没到三十岁吧,也可能三十出一点头。
据传闻说,这个女杨老师她在早前和男学生之间关系暧昧,杨书香甚至听到别人闲言闲语说过,她在生完孩子来学校教书前儿,还曾给男学生奶过咂儿,至于有没有这种事儿杨书香并不清楚,但听多了这种传言,难免耳朵也给磨出了糨子,信其有了。
也是,那个杨老师人长得风骚妩媚不说,夏天又喜欢穿着丝袜高跟这些县城里流行的东西,难免会被人觊觎眼馋,这也是人之常情。
莫说是男老师们按耐不住雄性荷尔蒙的分泌没事总爱跟她搭顾,也不必说初三那些个男学生在青春绽放后课上难以专心致志学习,连初二的小子们都在心里念叨赶紧念初三吧,好能跟杨老师认识认识,哪怕能多看上她一眼,心里也舒服啊。
这些事儿杨书香见得多了,他本人对那个本家的老师也是颇有好感,但仅止于此,绝没有像别的同学那样无聊,偷偷窥视希望能在众人之中脱颖而出现个蛛丝马迹,当成谈资显摆显摆,于人于己都能让人兴奋个几日几夜睡不着觉。
扎在犄角旮旯里,深绿色的松树被雪积压着,却不屈不挠。
一层层的积雪叠在一处,摇摇欲坠的不时被风吹拂散落下一片片霜花模样,凉凉的。
这些松树的样子和西方描述的圣诞树差不多,甚至比它们更显郁郁葱葱,有它们遮挡想必没人现这里还蹲着一个人,竟然优哉游哉地抽着烟,看那样子,竟然极其享受。
就在杨书香一番吞云吐雾过后,王宏和胖墩便呼唤着他的名字跑了过来。
偷偷观望了一眼,杨书香好整以暇地吸了最后一口烟,用手掸了一下松叶上的积雪,便把地上那微乎其微的烟灰掩藏掉了,随后一扬手,隔墙把烟屁扔了出去。
起身从松树后面现身,杨书香伸展着双臂,大模大样地走了过去。
没事干的三个人碴着雪向南墙边上靠拢,这时王宏跳着脚往上窜,越着墙头看到了外面的景象,他开口说:“杨哥,你说这前要是出去打卯,会不会有所收获?”
“收获不收获我不知道,咱手头上又没家伙事儿,那次瞎猫碰死耗子让我赶上一回打死了一只兔子,哪轻就那么容易再碰上这等好事。不过话说回来了,外面地头里都是雪,兔子要是跑出来觅食的话,兴许能碰上也说不好。”
“胖墩你是不知道,杨哥前个儿下午那弹弓子玩的,鸡头知道吗?两下就给撂了…要是带着弹弓子该多好啊,这天绝对能碰到点物件儿!”
王宏比划着大拇哥,跟胖墩说着,又指胖墩太实在,就知道扎着脑袋窝在家里头。
倒也让胖墩眼馋的没法,早知道就跑出来了。
“那咱们去外面转悠转悠,这要是碰上兔子,是不是…”
一经合计,王宏和胖墩便撺掇起来。
野兔子平时可不好逮,这雪天是最适合去外面打卯了,渠边河沿儿、野地里背阴的犄角旮旯、桥洞子树根子底下,这些平时隐蔽的地界儿是那兔子絮窝的地儿,只要在左近现有脚印,把心踏实住了,八成就能逮着,要是赶好了,兴许还能端它一窝呢!当然,前提是你得有一把火枪,没有火枪,指着弹弓子就能把兔子撂了?那都是扯闲篇,百年不遇!杨书香本来不是个安分的主,经由王宏和胖墩这么一说,也想出去巴碴巴碴,他够着墙头跳起来朝外扫了一眼,见学校南面的地里一片莽白之色,铺天盖地由近及远,不管是田间还是渠边,连那光秃秃的树上都被刷了一层白粉。
呼吸着那直达肺腑的空气,心里有一股说不出的通透感觉,一下子身上的那股野性便荡悠着从心里窜了出来,冲着王宏和胖墩一摆头,说了句走,随后杨书香摇晃着脑袋头前带路,竟还哼起了曲儿:“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