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处有些类似于西方世界的殿堂建筑,椭圆形的冰砖,成叠成片鳞次栉比的镶嵌在白玉石雕琢的墙壁之上,远远望去蓝闪闪一片,配着周围适中的几株苍劲古朴的荣山树,看上去倒颇具古典浪漫之风。在环形殿堂的正中央耸立着一座巨大雕像,高约十余丈不止,宽亦是有三四来丈。赵啓环目一看,却只见得环中建筑雕刻之人乃是一名留着过肩长的妙龄女郎,那女郎雕像眉如刀裁,明眸皓齿,身披玉白淡缕披风,左手间还挽着一把轻铜拂尘,纤柔的身材,微微前倾,好似正挪着步子,从雕像上那精心雕琢的柔美面容上来看,倒真的和那神殿神女杨神盼的清逸出尘气质有着几分相似。
「尊者阁下,看明白了吧,这便是我淩云殿初代神女詹台女神之全身雕像。」苍悟好似在点评着一件绝代珍品一样,一边点头一边赞道:「詹台神女乃是不出世的神女,那模样身段儿自然也是一等一极好的,想当年神女詹台被人从後面开苞儿套者嫩穴儿内射献祭时,那场面可是相当火爆,只可惜老夫没有生在那个年代………」
「哀呼哀哉…」苍悟叹息了一声自嘲笑道:「老夫如今已是古稀之年,即使此时詹台神女就裸着身子站在老夫面前,老夫又还能射的出几多精水,些许遗憾不想也罢!」
苍悟一拂袖袍道:「小友,你且在这候着老夫,我这便进得殿中请示老殿主,老夫去去便来!」说罢一撩袖袍飘然而去。
却不想苍悟这一去便是小半个时辰,赵啓在大殿中等的心中焦虑,不禁心下犯起嘀咕:「这苍悟前去拜见老殿主这麽久未归,难道是我假冒大雄宝寺尊者的事被他们给识破了?」一念至此,赵啓霍地站起身形,双手紧紧握紧枪支,几乎就想这麽冲将出去。
「冷静,这个时候我一定要冷静,现在做什麽都已经晚了,我已经身在神殿,再莽撞行事是没有用的。」赵啓一咬牙,多年来的佣兵经验告诉他此时自己必须得冷静下来,不能盲目的冲动,有些时候往往会因爲某个细小的举动而错失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大好机会。
赵啓仰头向天深深吸了一口气,强自将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平复下来,他将手中的德制g22式步枪平托在手,挑选了神殿一侧高大石墩後隐匿起了身形,一对鹰目环顾四周做出据守之势,以不变应万变,以待神殿中所作出的各种反应。
「他若带人来抓我,我便以此石墩爲掩护竭力突击开溜,如若相反便也有借口推脱。」
赵啓打定注意,当下凝起心神托住枪支,小心翼翼的四处警戒起来。
在高度警戒中过不多久,赵啓心中忽地生出一股极爲熟悉的古怪感应,这种感觉极爲强烈,却又似曾相识,心中不由疑惑:「有人靠近这里,这人我曾见过,但来人绝对不会是苍悟,那又会是谁?」
赵啓摒着心中疑惑,擡眼向神殿入口处看去,少时片刻,却见一个白色倩影从神殿正门中缓步而出。来人一袭白衣,细飘飘,明眸皓齿,倩影清丽如画,不是赵啓那日日夜夜都朝思暮想的神女杨神盼却又是谁?
赵啓乍然见得杨神盼之下竟是惊得呆了,待得缓过神来之时继而心中又是生出一种肮脏到骨子里的感觉,「不管此时我内心里有着怎样一种想法,但在她的面前好像就是一只丑陋不堪的蝼蚁一般,无论怎麽遮掩都藏匿不住那肮脏丑陋的躯壳。」
赵啓自惭形秽之下连忙矮下身去,仅仅留下一对双目在外偷偷窥视,好似生怕自己这条见不得光的虫子被她现。
「她应当没有瞧见我吧。」赵啓的心中砰砰直跳,双眸小心翼翼的盯着前方绝美女子一举一动。
而杨神盼却似乎并未察觉到赵啓此时正在暗处窥视自己,莲步轻移,嫩白细手挽着怀中六尺长一把古朴长剑,径自走到詹台神女巨大的雕像前,眺目凝视起来。
杨神盼的气质就是一个静字,只要她站着不动,仿若天地间的万物都会随着她而停止运作,赵啓再一次感受到了这股谐和之外的极静美好。
御前殿下,长风古树,一美尊一妙人,江山如画,美人如玉,赵啓摒气屏声看着这幅极爲美好的画面就连呼吸也轻了几分,好似生怕自己一个不留意就破坏了这时片刻的甯静美好。
而恰好就在此时,一阵缓急的脚步之声打破了这不过片时的极静美好。
「真该死,却是神殿里派出人来抓我了麽?」赵啓被打断心中思绪,慌神之下生出一股暴戾之气,眸中精光闪动,伸手扣枪,忍不住就想将眼前破局之人射杀当场。
但他乃是一个经历过多次危险的佣兵,危急时刻自是知道切勿莽撞这个道理,于悄然中搭抢上肩,瞄眼入镜,迅摆出一副射之姿,宛如一只隐藏在深海当中的远古巨鲨,以待随时给予即将而来的对手致命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