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父!」冷不防在耳边响起项家姐妹之名,赵平予可真吓了好大一跳,目瞪口呆不说,连声音都忍不住高了三分,若非鄱阳三凤睡得深沉,仍在梦中,怕早被他吵醒了。赵平予还真不敢相信,虽说幻影邪尊神通广大,但这般秘密的事,除了他、蓝洁芸和项家姐妹外无人得知,阴京常怎么可能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还拿来跟他开玩笑!这可真吓的赵平予整个人都呆了。
「没什么啦!」看赵平予吓得眼睛都直了,那神情出现在这向来冷静端方地像个小大人的予儿身上,阴京常只觉好笑,「从在大厅里看到你的时候,我就觉予儿你内力虽是宏大,行动之间腰上的力道却有些使不上力,分明是和女孩子…嗯…干过那回事的样儿;加上出了这么大的事,项家姐妹却连下山看看都没有,两下一配合才想到,或许她们都…都给你占了便宜。予儿你可要知道,红粉知己的情债最难欠,既然占了便宜就要负责,可别得了彩头就想溜啊!」
「是…予儿知道了…」没想到一见面就给阴京常揭破了这么大一个秘密,又被他明明白白地盯着说『不准负她们俩』,赵平予虽说向来沉着,甚至矜持地像个大人样,但在阴京常面前,仍是个和以前一般的小孩子,给师尊这样一讲,不由得吶吶连声起来,「予儿会…会善待明雪和明玉她们…绝不会…绝不会有负她们的…师尊尽…尽可放心…予儿一定会…一定会负起这责任…」
「好啦!」拍了拍赵平予的肩背之处,阴京常笑了笑,放低了声音,「予儿,接下来的事你给我听清楚,这可关于你体内的暗伤,和蓝洁芸与项家姐妹的一生幸福,听清楚了?」
「是…是!」
「我原本在你体内种下一种毒素,对你的身体没多少妨碍,只是慢慢稳住你体内的暗伤,是以你脸上身上有些浮肿难看;那只是治标之方,我本来也想不出该怎么进一步解决,但现在你和蓝洁芸蓝姑娘成亲之后,暗伤既已渐渐好转,想必男女之事便是解决问题的一大良方。你身具『九阳脉』象,体内阳气特重,对肉欲之思也是极其强烈,只要运用得法,三五位姑娘你该当撑得住,不会有色欲伤身的问题,若对方身怀武功,阴阳双修之下,对你的内力更有裨益。」
「是…」听阴京常这般露骨的明说男女床笫之事,赵平予不由脸红,偏阴京常还不肯歇口。
「只那暗伤在你体内缠绵十余年之久,未必能这么快治愈。方才我把脉之下,现你体内暗伤与我种下的毒性化合,虽不致伤体,但沉潜日久终归不好;」阴京常微一沉吟,似是考虑着该怎么说才是,良久才接了下去,「我观察了一下,那余毒若要排除,恐怕要内力有一定程度的女子和你阴阳双修,收她们的处子元阴为你疗伤,即可收事半功倍之效;其实原先项家姐妹献上处子元阴,已将你体内的余毒化去大半,再多来几次,毒性便可尽袪,这该当不是问题…」
阴京常说的轻巧,赵平予听下却是心中摇荡不安,虽说项明玉对他情深义重,项明雪对自己亦非无意,这对姐妹花又是美若天仙,收为妻室绝非苦事,但光只收了二女这件事,已令他觉得对蓝洁芸颇感歉疚了,如果还要『再多来几次』,那就是说还得再收几位处女为妻室,教他怎么向蓝洁芸交代?虽说蓝洁芸度量大,对项家姐妹亲爱的犹如真姐妹般,但要再收几房妻室,就算蓝洁芸嘴上不说,赵平予心下也觉得对不起这倾心于己、情深意重的洁芸小姐啊!
「师、师尊…」困难地转过了话题,赵平予好不容易才从心中的混乱中逃了出来,「师尊此次离开天门后,不知有何打算?是否…」
「京常虽离开天门,心还留在天门这儿,」仍留恋不舍似地回头望了望山顶上的天门总堂,阴京常若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好辛苦才转回头来,「我虽决定隐居林泉,仍会想法子帮天门的忙,日后你我恐怕是敌非友了,这也是没法子的事…对了,予儿,你帮京常一个忙好吗?」
「这…」
见赵平予意态沉吟未决,阴京常微微一笑,「不是要你帮天门的事情,也不违了你侠义道的行事,我只是要你帮我将她们三位送到尚光弘那徒儿郑平亚身边去,让郑平亚收留她们三人。鄱阳一带的地盘天门既然收了,就再不可能吐出来,我既离开天门,打算把凡尘之事能丢就丢,就更不会有那个时间去照顾她们,她们三人无家可归,除了郑平亚外又有何人能收留她们?」
「这…师尊所说的也是…」听得出阴京常的弦外之音,赵平予的脸不由得又一阵红。本来若非看到方才赵平予听到阴京常要他多收几位妻室的建议时,那莫可奈何,只想赶快转移话题的表情神态,阴京常或许会希望自己兼容并蓄,把她们三位也收下了,但自己光只是收了项家姐妹为妻,便已在心中七上八下,深怕会惹恼了蓝洁芸,如今又要一口气连收鄱阳三凤,别说蓝洁芸和项家姐妹多半不允了,赵平予自己都不敢也不愿向她们提出这可能性呢!「予儿遵命就是。」
「那就谢谢你了,好生照拂她们吧!」见赵平予虽是应允,却是连眼都不敢望向石上瘫着的三女,阴京常微微一笑。突地,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般,眼光在赵平予周身转了转,赵平予原本还躬身听师尊教训,但好半晌没听到阴京常说话,正打算主动找话题的当儿,阴京常似是下定了决心,伸手按住了赵平予的肩膀,将他的耳朵拉近,连声音都放低了,「算谢谢你帮这个忙,加上久别重逢,我就点拨你几招吧!这可是幻影邪尊所教的练武心得,旁人想学都学不到的哟!」
「这…可是…」虽说有蓝洁芸这等美女相伴,新近又加了项家姐妹两位国色美人,赵平予本就非贪婪之人,现时的他只觉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幸福快乐,人世上几乎再没什么要求了,但他终究是练武之人,玄元门武功重在内家心法,招式上算不上什么了得功夫,听得风云录中排行第一的幻影邪尊要教自己武功,想必都是绝世武学,那会不因此欢欣雀跃?但因着郑平亚的缘故,彼此间日后终究是敌非友,有机会学到绝世武功,赵平予虽是喜翻了心,却不能不小心在意,他虽不认为以阴京常的为人,会使小手段害他,但立场的不同,终究使他连对师尊也无法完全放心。
「不用担心,」看赵平予的表情,阴京常也猜得出他在顾忌什么,「若你放不下心,就把我教你的东西拿去请教一下尚光弘他们,以他们的眼光,该当看得出来是助你还是害你…」
「师尊说那的话?」心中所思之事被阴京常一言点破,赵平予不由羞的满脸通红,心中虽不由叹服阴京常历练之深、见事之准,嘴上却不敢当真应承,「予儿只是…只是在想…予儿既练了玄元门的功夫,本门武功都还没练得到家,若在此修练其他武功,怕是贪多嚼不烂,反倒会…会两头落空。何况师尊…师尊当日也说过,无论学什么东西,最忌就是不够专一,若是见利动心,好高骛远,不能坚持己见,无论学什么都无法成功,此事予儿一直牢记在心,从来不敢忘却…」
「嗯…能记得这件最基本的事是最好。」阴京常赞许似地点了点头,「所以我想说的不是武功招式,只是一些心得,一些能让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的东西…予儿,你可知道何谓武功?」
这一句话大出赵平予意料之外,他不由得忘了躬身,直挺挺地望着阴京常的脸,眼睛和嘴巴同样都张的大大的。说句实在话,赵平予有『九阳脉』在身,在武功方面特别有天份,习武进度相当的快,练武不过年余时间,已将玄元门的武功和蓝家的擒拿手学了个大概,虽限于时日仍未大成,但年轻一辈能与他抗衡的,却已不多了。不过赵平予虽说练武辛勤,进境极快,又因连番巧遇之下,内力进展亦,在年轻一辈中已称得上一流好手了,但说到『什么是武功』这种根本性的话题,那却是赵平予一生从未想过的事,也难怪他要张口结舌,不知如何以对了。
「师…师尊…」见阴京常问题丢出来后答也不答,只是好生兴味地等待着他,一幅想要赵平予提出解答的样儿,赵平予只觉脑海中一阵混乱,心中也不知转了多少个念头,却是一个念头刚浮起来,心中就升起另一个念头把前面的打了下去,想开口解答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偏偏阴京常自以前就最爱玩这套东西,老喜欢出题目给别人猜,总要先逼得对方动过脑后才有解答,赵平予深知他个性,若自己连点儿答案都说不出来,阴京常才不会有耐性慢慢解释哩!
「这…这个…既不光是招式…也不光是内功…难不成是融合…对了!是招式和内功的融合!」好不容易想到了个可能的答案,赵平予忙不迭地脱口而出,边说边松了口气,「内功是体,招式是用,有体而无用,那就只是蛮打,根本打不到对手,更遑论破敌伤敌;有用而无体,则力道软弱,就算击中对方,也破不了对方的护体内力,伤不得对手,击中了也没有用。是以招式和内功必须并重,缺一不可…这只是就基础而言,若推而广之,所修的武功招式和身法也必须彻底融合为一,动手时才能运用无间,丝毫不漏破绽,故能击敌而不为敌所击…」
「嗯…仓促间能想到这些,已经很不容易。」阴京常眉头微皱,看得赵平予心中一颤,虽说阴京常语气中仍有些赞许之意,但光看他表情,便知那并非阴京常心中真正的答案,只是以自己的才智,再怎么想、再怎么挤也只能挤出这点东西来了。「只是要把所学的招式、身法、内功浑融为一,只是下苦功修练是绝不可能成功的,那其实还需要比天资和努力更进一步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