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说:「传播资本主义反动歌曲,就是那《小路》在那个时候那是禁歌,不能唱的。」
我有些惊讶:「就为这?这简直比文字狱与还变态。」
方芳说:「是啊,不过那时候只要你没有乱七八糟的思想就没事了,这样才能稳定社会,实现共产……」
我说:「没有自由的思想那活着还有意思吗?」
方芳说:「只要让老百姓们有饭吃,饿不死不就行了,还需要思想做什么?思想越多越痛苦……」
我说:「可那样的话,做人不就和做猪一样了?吃饱等死。」
方芳小声说:「做猪又有什么不好?」
我愣了一下,继而感叹道:「老师你境界真高啊!」
「嘿嘿,哪有啦。」
方芳不好意思地扭了扭身子。
我笑了:「我不是在夸你啊,算了,你接着说,后来又怎么样了?」
方芳继续说道:「妈妈长大之后就嫁给了一个比她大三十多岁的老干部。」
我说:「也就是你爸爸?」
方芳说:「嗯,不过我没见过他,在我出生后不久,文革就结束了,爸爸是第一批被清算的,他入狱后没多久就去世了。」
我轻叹道:「老师,你的命真苦啊。」
方芳淡然地说:「这还好啦,妈妈一个人把我抚养大,不过从小她对我的要求就特别严格,严格得都让人疯。」
我感叹说:「还是有娘好,我想有人对我严格都没那命呢。」
方芳说:「为什么这么说?」
我说:「我七岁时我妈妈就去世了。」
方芳说:「哦,对不起啊。」
我说:「没事,你接着说。」
方芳说:「从小我所有的事情都由妈妈做主,我没有选择的权利,不能留长头,不能交朋友,不能穿新衣服。我小时候的衣服都是我小姨小时候穿过的,长大后的衣服是我阿婆生前穿过的,我小姨给我买过一件新衣服,结果被她当场烧了,还大骂了我小姨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