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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六四折 卿如玉舄何有洁污(第4页)

先前金吾卫涌入大宅,耿照以为是任逐流领的头,能叫动这位金吾郎的,也只有皇后娘娘了。阿妍姑娘与己相善,中间还隔了韩兄这层关系,十天时间够他们通消息的了;金吾卫看似拿人抄家,实为保护,只要到了栖凤馆,恁谁想抓绑上的刀尸疑犯,总不好问皇后要人。

此举关系重大,阿妍姑娘断不会派任宜紫来,今日之事怕非娘娘的意思。

任宜紫弯来绕去、不依不饶,就是不肯放过宝宝锦儿的事,饶以典卫大人之精明,也摸不透其用意,只不想让她逮到借口,再折腾金钏姊妹,暗自叹了口气,冷道:“她的确不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可也不是什么妖女。”

任宜紫嘴角上扬,瞟了金钏一眼,一副“你看吧”的得意模样,二人于此显有分歧。耿照摸不清少女的心思,又听任宜紫追问:“她虽不是你老婆,可你们俩好过了,是不是?”

“干你屁事”四字差点冲口而出,耿照生生将话咽回喉底,并未应声。

任宜紫也不以为意,玉笋尖儿似的纤指绕着尾,冷不防问:“你也同我二师姐好过了,是不是?才想娶她做老婆,不认那七玄妖女的露水情缘了。我说得没错罢?”

耿照脸色微变。“任姑娘,我敬你师门出身,才忍让再三。你问的全是我之私事,与你何干?这般出言不逊,损及令师姐的名节,所为何来?”

“你瞧,我猜得没错罢?一说到红姐,他就生气啦,还说明月清风两不涉?”

任宜紫的笑声动听如银铃,虚握五指,以手背掩口,白晰的掌底一抹握红,如染梅渍,说不出的粉润。

她看似与金钏说话,水汪汪的杏眼却瞅着耿照,赤裸裸的衅意毫不遮掩,另有一股含嗔似的娇媚,怕连她自己也未必察觉。耿照没想理她,任宜紫却眯着眼上下打量,仿佛他脸上开了朵花,片刻才啧啧道:

“哎呀不对,原来你既想娶红姐,贪图她那镇北将军府的东床,又舍不得妖女的好处,想脚踏两条船呢。是不是我那二师姐空有副迷人的身子脸蛋,床笫上却无趣得紧,不如同妖女颠鸾倒凤,睡起来更舒坦?”

耿照面颊烧,倒不是被小丫头说中心思,而是任宜紫好好一个中书大人的独生闺女、水月停轩的三掌院,说起男女之事毫不避嫌,虽不到粗鄙猥亵的地步,但“好过了”、“颠鸾倒凤”、“睡着舒坦”等暧昧的字眼由她动听的嗓音说来,强烈的违和感本身就十分刺激,闻之令人脸酣耳热。

更要命的是,与宝宝、红儿欢好的销魂蚀骨,本就是无可取代的珍贵记忆。被任宜紫一说,双姝绝艳的胴体浮现脑海,当真是宝宝娇腻红儿俏,皆是风情无两,益激起欲焰。

他连日来睡难安枕,肩负沉重,体内阳火亢燥,本已逼近临界。

符赤锦、郁小娥等入谷避难,潜行都诸女虽在越浦城内行走,耿照并不把她们视作可供盟主恣逞兽欲的禁脔——万不幸被漱玉节嗅到一丝端倪,恐怕诸女皆难幸免——连绮鸳回报时,都尽量将李绥一并唤入,或索性隔屏说话;否则以绮鸳姑娘绵股诱人,行走间肉感满溢,光看便觉弹手已极,怕自己难以把持,恍惚间铸成大错。

“你身上有伤,知道么?”

在朱雀大宅撤空之后,有一晚蚕娘来找他,罕见地窝在向日金乌帐里,便遣出了随行的玲珑四嫔与四穷童子,蚕娘也没有卷起纱幔,或像过往那样邀他入帐的意思。

“因为蚕娘身上有伤,同你一样。”

许是察觉空气里若有似无的疑云,蚕娘抢在他之前,笑着自我解嘲。耿照总觉得她的声音比往常要嘶哑得多。“我的伤好说,你的则麻烦。有两个可行之法,原本择一即可,能并行那是最好,偏生头一条你小子就办不了。”

跟隐圣交手不可能毫无伤。耿照多次以入虚静之法内视周天,却无法明确地说出伤在哪里,只知道经脉郁结,行气不顺,怎么都无法调整回巅峰状态。

“碧火神功乃天下自愈圣品,双修则是推动碧火功的捷径。你身边那火神岛的神君丫头,还有水神岛潜卫的长腿丫头,都是阴元丰沛的鼎炉;不怕被毒蛇咬死的话,漱玉节那丫头也是一绝。我知你把她们赶进冷炉谷,不考虑入谷小住几天,祓除病根,就只能找那孤竹国的野丫头啦。她身上有你的同源阳丹,也是一法。”

耿照苦笑着摇头。

“那……另一个法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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