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厌动了,从他的身後涌出了一大捧银白色的云彩,占据了我头顶的全部黑暗,变成了浓重的化不开的乌云。
那是他增殖的触角,不计其数的触角。
我举起神宫迎了过去,局部能量加,手上的度已经快到连我自己都不相信的程度,在每一根触角挥舞到面前的时候将它们一一切断。
我曾经只做过这种动作两次。一次是在和赌徒保罗战斗的时候,只有三秒。他用遮蔽王冠射出了铺天盖地的能量弹,而我凭潜意识将它们全部劈碎了。
另一次是和潘朵拉的战斗中,我和她在最後能量几乎用尽的情况下连续拼了好几刀,每一刀的角度和度都越了自己的意识。
但这一次,凭这第一波攻防,我就能够确认,我是真的越了自己。
心中什麽都没有想,大量的汁液从触角的断口喷溅到了我的防护罩上,不计其数的触角被神宫斩断。神宫舞动的像细密的春雨,不带一丝多余的动作,在我自己动态视觉没有丧失的情况下,将所有攻击阻截了下来。
看着自己的成果,我的心里却没有一丝兴奋感。
这很好,因为这就是我努力的目标。兴奋、恐惧、失落、紧张……这些东西在这场战斗中我都完全不需要。
手中的刀在空气中接连不断的出撕裂的声音,我向镜厌迈开了脚步。
每走一步,触角的攻击就密集一些。我整个大脑都高负荷的运作了起来,视觉神经、听觉神经、甚至直觉这种东西都敏感到了极致,每一道攻击的存在我都能感受到。
快一些……再快一些……我命令着自己手中的刀,然後继续迈出步。
在十几步之後,一根触手在我的身上留下了一道血痕。
尽管我清楚地看到了那道攻击,但是手里的动作还是慢了一拍。肉体的力量已经跟不上反应神经了,看来我肌肉的强度并没有预期的那麽好。
纠结成团的亮银色触手像鞭子一样在我身周各个方向出疯狂的抽搐声,努力的想要把我挤碎插烂。我在这蓬银色乌云的笼罩下按部就班的用神宫继续将它们挡开。
在密集的触角的遮挡下,我没有看到镜厌的表情,但我知道他在什麽位置。
身上又多出了几道伤口,但是都不重。我终於越过了一道线,一道触手活动能力极限的线。和触手的长度有关,当我距离镜厌越来越近的时候,触手和触手自己之间的相互影响最终会达到一个顶点,然後所有触手的攻击频率和力度都会开始下降。
我知道,他就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了。
我没有给自己加,因为所有提升上来的能量都用作了手臂挥刀的动力。而且我知道,我最终会走到他的面前。
终於,我看到了镜厌的脸。如我所料,那张脸的表情并不好看。
我在看到他的一瞬间爆了身上的能量,将所有的触手都炸开了几米,然後对准他的额头就刺了过去。
镜厌立刻後退,在这瞬间我抬起了手。
零斩。
我听到了密集的碎裂声,镜厌的身体被撕扯出了一大堆碎片,他的血液和碎片一起溅的满地都是。大量断裂的触角从空中落了下来,在地上抽搐扭动着。
他自然是早就知道我有这麽一招的,所以才以原地不动的方式用触角对我动攻击。只是他没想到我会突进到距离他这麽近的地方给他足以致命的攻击逼他移动自己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