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可怕的是冰层的厚度足足有四尺二,若是平地这种高度根本不是问题。
可水面无法施力,自己大半截身体还在水里。
柔芷的声音很远,一时半会儿无法赶来。
只能自己想办法了。
棠华尝试抓住浮冰,可冰碎的很彻底,无法用作漂浮保持。
双腿在不停的划水,为的是在失去知觉时保持活动能力,避免身体产生幻觉。
身体泡久了冷水开始产生痛觉,这不是好兆头。
听着柔芷赶来的脚步,棠华双手抱住莜芷,全身一起用力托举莜芷出冰。
被刚刚到位的柔芷一把接住然后开始上拉,而棠华也抓住莜芷的脚踝,等待柔芷将二人一起拉上。
可这时莜芷醒了,她看到棠华四四抓着自己的脚踝,忘记了自己的处境,上来就是一拳。
这下打在棠华脸上,让他再次脱手坠入湖水中。
这次他就没有任何采取措施的机会了。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脱险的莜芷还没来得及回味什么,迎接她的就是姐姐充满煞气的一拳。
“姐姐你干嘛打我?”
“打的就是你!我羞愧有你这么个妹妹!白眼狼。”
怒火冲天的柔芷薅住莜芷的衣领,怒斥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最后竟然给她又扔回了池塘。
棠华的状态很差,自己没有东西捞不上来他。
只能尽自己最快的度去找救兵,而当下人们带着工具把他和莜芷捞上来时二人都已经昏迷快要沉底了。
下人们把莜芷送回小院,自己则带着棠华回到居所。
等棠华从高烧的昏迷中苏醒时已经是三天后了,那种连日以来滴水未进的无力感让他只想静静的躺在床上,这时柔芷进来看到棠华苏醒赶紧端上饭食饮水。
棠华简单补充了体力后躺下。
屋子里很暖和,中土的房屋为了应付四季变化,墙壁和门窗都有绝热防寒的设计,辰时点燃一次暖炉,酉时都能有热气。
现在的他有美妻在旁,觉着无比满足。
柔芷依偎在他的怀里,那日他整个人冷的跟一块冰一样,几乎晚救一刻就会死掉。
而现在他能康复简直太好了。
“对不起棠华,是我没管教好莜芷让她做了这样的错事。”
“算了,本就不是太重的事情。任他去吧,日后躲着她点就好了。”可他真的是这么想的吗?柔芷狡黠一笑,无奈的叹口气。
【莜芷啊,这都是你该受的啊。】
与此同时,莜芷躺在自己的床上,思考着自己是不是太过了时,手腕上突然传来了被被箍紧产生的剧痛!
“这是……紧箍?怎么回事?这……姐姐?姐姐你——”
莜芷脑袋不笨,想明白了事情是怎样的,那日姐姐夜里前来,居然是偷偷给自己套了层紧箍吗?她为什么要帮助那个外人来对付自己妹妹?
疼!
这是紧箍带来的最直观的感受,那是种无法忍受的疼。
蚀心刻骨难以抗衡,仿佛要把手腕挤的破碎。
她好疼,可院子里没一个下人,就连她打滚掉到床上也没人上前帮她想办法缓解。
她的疼痛就是她的报应,因为驱动这紧箍的是棠华对她的恨与怨念。
这些都是她在棠华来到何家期间她的每一次侮辱挑衅与攻击造成的。
积累的。
“疼,呃啊啊。你真的就这么恨我……啊。好疼,我难道真的错了?”罕见的,一向任性的莜芷居然开始反思自己的问题。
紧箍缩紧的疼痛钻心刺骨,莜芷疼的流出眼泪,这一年来的荒唐事如同走马灯一样在她脑海中跑过。
她不知如何面对每一个画面中的自己。
出生时父亲就很宠爱她,给她最好的衣食,最尊贵的地位。
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就是那样任性。
因为从小不管是什么要求,父亲都会让下人们答应下来并满足。
她的所作所为也不会承担相应后果,十二岁那年逼走自己的贴身丫鬟。
父亲也只是赔付了几两银子了事,甚至都没有罚她做什么。
久而久之,莜芷便再也不拿下人当一回事,觉得他们不被自己放在眼里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但手腕处的疼痛告诉她,这样骄横是要付出沉重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