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不好的预感让他下意识的一脚踹开房门,并立刻冲进柔芷的卧房。
看见的是满床猩红色,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她的左手腕一道竖着的血口,仍在汩汩流血。
(桡动脉位于骨骼凹槽构造内,抹腕伤不到。竖着割开桡动脉可以大量出血,只是血液堆积凝固时会封闭破口。也是因为这个,她才没在棠华踹门前就死掉。)
棠华以最快的度封堵剩余破口,外敷凝血药,内服气血丹。以纱布棉巾包裹手腕,见安定后又去药房抓了补血的药。
“何苦呢?想不开自杀,又得不到什么。真是个傻女人。”
撤走满是血污的床褥,棠华换了一套新的被子。
只是大小姐的床褥装配起来太繁琐,等到一切恢复时已经傍晚。
这堆散着血腥味的被褥自然是没空再洗,棠华回屋睡觉去了。
次日早,棠华吃过早饭,打水拿被,坐在小凳上清理起上面的污渍。
血污很难清洗掉,一般都是直接丢弃。
棠华从小生活拮据,不愿意就这样浪费一床好的被褥。
血污再打,用上特定的清洁物,花花时间还是可以去掉的。
就这样他从日出忙活到近乎日落。
没注意到正房门被缓缓打开,柔芷慢慢走到他近前,看着棠华洗衣服,没有一语。
一脚将他踹飞。
棠华突然觉得如有滚木飞来将他扔出十步开外。
第二眼才现是刚刚苏醒的柔芷。
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何柔芷,你他妈什么疯?老子给你洗被套,你他妈直接上脚?”
“多管闲事。”
“是是是,我多管闲事。我老老实实在外面待着,你早死里面了巴子——”
“老娘是死是活管你屁事?老娘死的起!”
“小爷我死不起!我还有家,我不敢拿我全家的未来赌你一个人的任性!”语气激烈,言辞之间火光冲天。
棠华咆哮着,宣泄着自己自入赘以来受过的所有委屈。
若不是因为父母余生的保障,他新婚之时就会甩她两耳光走人!
他的话自然也激怒了柔芷,她直接就是一拳打在他的脖子上。
一口老血飞出,喷在柔芷身上。
棠华自己飞出老远倒在地上,挣扎着站起。
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治治这个疯婆子!
“还他妈站的起来,给我趴下!”
“我操你妈!给我去死!”
棠华脾气上来了,捏着爪子咆哮道。紧接着就是一声痛苦的哀嚎,不过不是棠华,而是冲过来的柔芷。
“你——啊啊——”
右手腕的紧箍突然缩紧,挤压着血管与骨骼嵌进她的皮肉,钻心的疼痛入髓食心,她被突如其来的疼痛搞得摔在地上,了疯一样想取下紧箍。
“是我的想法催动的紧箍吗?可我不是从来不知道如何驱动它吗?算了,如果真的是我,那就把她的手给我拧下来!”
这想法刚一出来就见柔芷的哀嚎变得更加厉害,右手腕上的紧箍缩的更小。
它扎住血管,让手指因为缺血变得麻木。
可紧箍缩的更加紧迫,丝毫没有放过她的打算。
“不……啊——,骨头,骨头要被折断了!要,要残废了!”
剑士一身武艺全凭三尺长剑,持剑的右手折断。
那她这辈子就废了!
好在棠华在骨头将碎的前一刻动念绕过,这才保住了她的右手,可即便如此依旧留下了难以直视的勒痕。
劫后余生的柔芷,回想刚才巨大的痛苦。
态度不仅没有好转,反而更加恶劣。
“你……多余。你走,滚回你家去,我不想看到男人呃呜——”
江湖之人总会带着些法宝,所谓紧箍就是一种法宝。棠华操纵着它套在柔芷的脖子上,紧箍一缩气管被生生压的闭合,窒息感涌入大脑。
“呜呜……呃……”
不能呼吸,但肺拼命的想要呼吸。
心脏疯狂的跳动,晕乎乎的又很痛苦,她的挣扎激烈又无助,最后只能在地上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