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女孩的笑声清脆又富有活力,银铃一样飘荡在冬夜的街道里,叫人也一同被这快乐的氛围感染。
鼻尖是馥郁的酒香,口腔还残留着热红酒的香甜,手掌被温热纸杯熨烫得暖乎乎的,最喜欢的恋人就站在身边。
在这一瞬间,我感觉胸腔里顿时被一种满足而幸福的情绪填满。
新一轮的音乐喷泉开始了。
告别两个年轻女孩,我跟沢田在喷泉附近找了个长椅,就近坐了下来。
音乐舒缓悠扬,喷泉水柱随着音乐的旋律时而喷得高高的,时而又压缩成小小的一个点,在最高亢的音乐高潮部分,粗壮水柱又会像人挥舞着手臂一样,交错而行,撑出漂亮的曲型拱桥。
喷泉四周是错落着的射灯,道道光线笔直穿过水柱,将飞溅出的水雾染得晶亮;那些弥漫的冰凉水雾落在脸上的时候,就像闪烁着的星河在逐渐朝自己的方向往下坠落。
我在沢田颈窝找了个契合的位置,舒舒服服将脑袋埋了进去。
脸被润得潮湿微凉,我感觉自己应该是清醒的,可等这一轮音乐喷泉结束,我想要起身的时候,才发现脚底发软。
脑袋也轻飘飘的。
我又跌坐回了长椅上。
这种感觉十分熟悉。
但是……不至于吧?我才喝了两杯红酒,其中一杯还是经过蒸发的。
我努力挣扎了一会儿,才不得不沮丧地承认,自己大概率是又醉了。
沢田已经站了起来,我朝他伸出了两条胳膊,认真道:“沢田纲吉先生,虽然很不好意思,但你的女朋友可能又喝醉了。”
沢田看上去有一刹那的惊讶,不过很快就被无奈取代。他宽容地背过身蹲了下来,肩线宽实而漂亮。
“上来吧,我背你。”他语气带了些无可奈何的纵容。
我于是双手圈着他的胳膊,手里拿着卡通波波球,慢吞吞地蹭上了他的后背。
很结实,很有安全感。
沢田脚下走得很稳,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出了很长一段距离,就是我的身体总是会时不时的下滑,每逢这时,沢田总要将抱着我大腿的手用上几分劲,重新把我往他背上掂一掂。
我脸埋在他颈窝的凹陷处,问:“阿纲,我是不是很重?”
沢田:“……”
他沉默了一会儿,哭笑不得:“你现在是醉酒了还在给我挖坑吗?”
他鬓发蹭着我的脸,略有些痒。我用飘飘然的脑袋瓜费力想了想,摇头:“不是,是在问,你累吗?”
“不重,不累。”沢田答得迅速。
“哦。”
我点了点头,安静下来,片刻,又转了转手里捏着的那根连着波波球的发光托杆,在他耳旁嘟囔:“阿纲,你知道重力的公式吗?”
“嗯?”沢田似乎一下没反应过来。
“g=g。”我严肃地告诉他。
沢田:“……”
半晌,他才无奈地跟着重复:“好,g=g。”
我于是满意地重新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