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耳根微微泛红,想了想,又补充道:“我觉得……小唯也很可爱。”
我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语气深沉地给他悄悄他挖下一个坑:“那阿纲,你觉得我是穿昨天那件红色的毛衣背心可爱,还是今天这件浅蓝的马海毛毛衣更可爱?”
沢田:“……”
这个在网上常年位于死亡提问排名前三名的问题一出,沢田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与方才相似的凝重表情。
尽管这次的意味完全不同。
甚至,他连上药的动作都僵了一下。
我仍笑眯眯地看着他。
偶尔调戏调戏男朋友,原来会让人心情这么舒畅。
我觉得自己简直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沢田眨眼的频率一下子加快了不少,似乎正在努力思考。片刻,他清咳了一声,郑重说道:“红毛衣比较学生,今天这件……这件……挺清新的,总之……都很可爱。”
他说得不是很流畅,偶尔还得停顿下来思索一两秒。看得出,这已经耗尽了大半他全部能想到的、夸女生衣服的词汇量。
我本意只是为了打趣,也没有要刻意较真的意思,于是拨开了他的额发,在沢田迷惑的眼神中,凑到他跟前,响亮地吧唧了一口他的额头。
“恭喜你,成功过关啦!”
沢田愣了一下,也无奈地抿唇,跟着轻笑了起来。
经过方才的一番闲谈,药不知不觉间已经上好。沢田在收拾药箱,我则去自己房间抱出了笔记本,打算趁着今晚与明天的假期,尽快把关于木村龟毛的汇报赶出来,然后速速发给风纪财团。
眼见开机还有一小段等待画面,我想着洗澡水还没烧,正准备去开洗浴室里的电热水器,手按上洗浴室的灯泡开关,却发现没有反应。
洗浴室里还是一片漆黑,只有外面客厅的光穿透间隙投了几分进来,模糊照亮了里面的摆设。
我:“……”
不至于那么背吧?难道我是什么专职灯泡杀手吗?
我不死心地又按了两下开关,灯泡依然安详得跟去世了似的,没有丝毫动静。
哦豁。
我呆在这片黑暗里沉默了一会儿,不自觉地垮下肩膀,朝外探出了半个身子。
“阿纲,你有备用灯泡吗?洗浴室灯坏了。”
沢田正在厨房里热牛奶,闻言转过身,拎过旁侧毛巾擦干了手上水珠,一路走到客厅,从杂物柜里翻找了几下,翻出一个崭新的灯泡来。
“有的。”他搬过来一个小凳子,关了电闸,让我用手机替他打着光,自然地踩了上去。
我站在下面,看看聚拢在灯泡处的手机光,又低头瞧了瞧自己的脚尖,突然有些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