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体试验?他们到底想做什么?”山本眼神锐利,面颊肌肉紧绷,那条划过皮肉与下颌线的细长刀疤愈发显眼起来。
“不清楚。”手里文件被翻得哗哗作响,我听见自己嗓音沉沉响起,“也许,等抓到丹尼尔就能明白了。”
梦境在此刻戛然而止。
因为我感觉肩膀上忽然传来一阵轻微的力量。
我被推醒了。
睁开眼皮时我才发现,天光已大亮。通明的光线充满了房间里的每一处,将屋子里的摆件都洗得干净瓦亮。
库洛姆卧室是单人床,挤不下三个人,所以昨天我们三个干脆都打了地铺睡在了一起。
库洛姆离得很近,那张漂亮秀美的脸撑满了眼前的视野。她担忧地蹙起眉:“你没事吧?看你睡得很不安稳,叫了好几声也没见你有反应。”
我眨了眨眼,感觉脑子跟刚开机的dows98系统一样,迟钝又缓慢。
片刻,我好不容易才反应过来,摇了摇头:“没事,就是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噩梦吗?”
“算是吧。”我也不清楚该怎么形容这个离谱又带了点黑暗色彩的脑内连续剧,只好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库洛姆直起身体,拉远了距离,忧心道:“我看你面色还是有点差。”
“没关系,现在情绪好多了,也可能是有点低血糖,缓过来就好了。”
“那你等一下,我给你拿点巧克力。”
我感激地应下,搓揉着脸颊,眼角余光瞥见渡边还躺在我身侧呼呼大睡。
她睡姿豪放,侧着身体,一条腿大咧咧张开搭在了我的大腿上,紧闭着眼,呼吸很重,嘴里嘀嘀咕咕的,像是在说梦话。
我:“……”
怪不得我整条腿都麻掉了。
我叹了口气,小心翼翼搬着自己大腿,想从中抽出来,没想到渡边卡得死死的,不仅没能搬出来,而且因为动了那么几下,整条腿顿时又刺又痒又麻。
我:“……”
谢谢,太真实了,一下就被拉回了现实。
无奈之下,我只好摇醒了渡边。
渡边迷迷糊糊地张开眼,脸上仍带着惺忪睡意。她尚未对准焦点的眼睛左右张望了几下,出口第一句话是——
“开饭了?”
在库洛姆家用过早饭后,我们便起身告别。
临走前,库洛姆仍有些依依不舍,六道骸瞧着倒是有一副轻松自在的模样。
感觉……他就像是送走了某个小麻烦一样。
后面两天,搬家事业进行得如火如荼,那个像是连续剧一样的梦也暂时被搁置了下来。
所有东西都搬完那天,正好是周六。
虽然没什么大件,但整理衣服之类的小物什比我想象中还要累人。尽管沢田也有帮忙,但等一件件整理好,把东西都放进它该呆的地方后,我仍感觉整个人都已经颓废了大半。
腰好酸,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