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有点点熟悉。
我循声看了过去,发现是那晚送库洛姆回家时出来接她的眼镜小哥。
我记得似乎是叫千种来着?
千种推了推镜框,脸上依然没什么表情,依旧是那副寡言的性子。他弯腰,沉默地帮忙提起方才掉到地上的水果。
俯身的时候,可以看见他腰间别着一颗亮闪闪的、好像自带发光配件的溜溜球。
这么一颗充满童心的溜溜球,跟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似乎不太相符。
我视线不禁多停留在了上面几秒。
意识到这样不太礼貌,我很快就移开了目光,跟他道谢:“谢谢,重吗?”
“还好。”千种答得言简意赅。
明明时间很短,他却似乎注意到了我方才视线的停留。
他突然扭头看了一样库洛姆,接着,像在思考什么似的,手指摸上了腰间的溜溜球,缓缓开口,“我是……库洛姆的堂哥。”
我疑惑地抬眼,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这是在介绍自己。
说起来,库洛姆的家人……都挤在这一栋房子里吗?
我思绪正有些飘远,下一刻,千种的话又将它拉了回来:“职业是玩具设计师,这个溜溜球就是我设计的。”
他目光不偏不倚地与我撞了个满怀,一本正经地接着道:“是为了保护孩子们的童心而诞生的职业。”
他话音落地的下一秒,库洛姆就跟呛到似的,忽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咳得脸颊都红扑扑的。
“哦、哦,这样啊。挺不错的,是个好工作。”我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也很难从他那张扑克脸上判断他是不是在有意亮出自己的职业寻求梦想上的认同,只好客客气气地挤出个笑,挑着不会出错的场面话说了一两句。
渡边也跟着附和夸赞了几句。千种缄默地点了点头,也没再多说什么,而是接过了渡边手上的零食,跟着水果一起提进了屋。
我们紧随其后。
一进门,最先看到的便是客厅。客厅很宽敞,采用了落地窗的设计,晴天光线充足,照得整个客厅明亮又干净,就连拉出的那小半阴影瞧着似乎也暖融融的。
客厅右侧,一条玻璃通道蜿蜒着通向花园。
千种随手将零食与水果往桌上一放,库洛姆则招呼着我们在沙发上坐下。
我跟渡边俱有些拘谨。我收拢了腿,一边老老实实靠边坐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左右打量着这个屋子。忽而,天花板上传来了一声巨响。
很难形容这是一声什么动静,像是电视里演的那种……那种手榴弹骤然爆裂的巨大声响。
我吓了一跳,下意识抬头望向天花板,那声响亮的爆炸声后,紧接着便是一连串猛烈的交火的枪声,在这样的背景音里,又传来了女孩子愤怒的一句咒骂:“shit!”
?!
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