沢田牵过我的手,轻轻将手链绕了上去,一边扣起搭扣,一边说:“你可以依赖我,可以任性,可以在自己想蹲角落种蘑菇的时候让我拉你一把,这些都是你能理所应当行使的权利。”
链条冰凉,沢田的指肚却是温热的。
“因为有你,好像无论阴天还是雨天我都能变得喜欢上了,所以我希望自己也能让你有同样的感受。”他扣上了最后一个搭扣,托起我的手左右看了看,嗓音清润低沉,“对我来讲,你总是特别的。”
“我很喜欢你。”他说。
说这句话的兔子先生,看起来尤其的温软。
天上没什么云,手链本身很细,在轻薄的曦光下显得亮晶晶的,闪着琐碎的光,像是手腕被光簇拥围绕了一整圈。
渡边小姐说,找到的对方要能正视、包容自己,才能成为家人。
我当初说,我觉得沢田是。
而此时此刻,我又一次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他站得离我很近,垂着眼,身上那股浅淡的雪松气息混杂着干燥的木质香气一点一点,强势地侵入了我的安全空间。
我忍不住弯起眼睛,踮起脚,努力伸手环住他的脖子。在沢田陡然睁大的眼眸中,鼓起心里所有的勇气,拼尽全力吻上了他那淡色的两片薄唇。
……但是,因为是第一次,业务不太熟练。
太用力,给撞疼了。
我退了下来,感觉脸颊烫得仿佛要烧了起来。
我与沢田无声地彼此对着瞪眼,片刻,我挫败地摸上了自己的唇瓣。
磕破倒不至于,就是麻麻的,很痛。
沢田忽然闷声笑了一下。
我:“……”
干嘛,不兴别人是生手的?
还没等我抗议,同样是生手的沢田纲吉先生忽然俯身,压低了那张清俊的面庞。同时,他一只手绕到我的后脑勺,插进发丝中,轻轻托着往上一抬——
两人的唇瓣便再次合到了一起。
柔软的、凉凉的、像是果冻,但又不是那么滑溜,夹杂着细微的、棉花一样的触感。
我眨了眨眼。
沢田也眨了眨眼。
他呼吸很重,急促而炙热;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我连他眼角眉梢流淌的笑意都能瞧得一清二楚。
唇舌辗转着撬开了口,在我慌乱的支吾声中,沢田托住我后脑勺的手渐渐地滑到了耳根,大拇指指腹搭上了耳后的那一小块区域,一边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摩挲,一边强硬地低头下压,逐渐加深了这个吻。
?!
等下——
我看着他闭起的眼睛,在被亲得连脑袋都变得晕晕乎乎之前,由衷地发出了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