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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3章（第2页）

东家的身手雷蒙是知道的，他这回不怕小马驹跑了，就怕柳天骄把它伤了，“您动作小心些，它还小呢。”

柳天骄应了，雷蒙才开了门。熟料那小马驹也是个嘴馋的，见门开了也不跑，反倒是继续霸占着食槽。

柳天骄索性走了进去，蜜糖与他相熟，并没有太过激烈的反抗，只是往后退了两步，把孩子挡在了背后。

初生牛犊不怕虎，那小马驹对于母亲的呵护并不领情，大剌剌地把身子探出来，踢踏着前腿，颇有种想上前对干一场的冲动。

可它面对的是柳天骄，连它那个犟种爹都奈何不了的柳天骄，一只手就把小马驹提了过来，压制住它乱动的四肢，上上下下摸了个遍，“确实不错，烁烁，日后让它给你当坐骑好不好？”

小崽子仔细把它打量了一番，有些不满意，“太小了，我一只手都能把它压坏。”

“瞎吹什么？人家站起来可不比你矮。再说了，人家两三岁就长大了，你再过两三年也还是个矮冬瓜。”

“我高着呢，雅克苏他们都没有我高。”

“是你不要的啊，日后可别后悔，说我这么多好马都不给你挑匹好的。”

小崽子眼珠子一转，立马换了主意，“我要。”他是个务实的孩子，有总比没有好，捞到一匹算一匹。

卫文康其实全副心神都在小马驹身上，上上下下摸了个遍后问柳天骄：“能放他跑跑吗？”

柳天骄刚回了个“能”字，那匹小马驹已经冲出栅栏跑没了影儿。

站在门口的小崽子将将差点儿被掀翻在地，回过神来后攥着柳天骄的胳膊，一脸兴奋道：“小爹，要它，我就要它。”跑起来就跟闪电一样，也太威风了。

马场到处都有人守着，雷蒙没有去追，只是跟后面的人说了声，让他们看着点。

卫文康眼神讳莫如深，“再去看看其他小马驹吧。”

雷蒙便带着他们挨着瞧，“天色还早，大些的都在外面吃草，里面都是一岁不到的小马驹，给他们加些精料能更健壮些。”

卫文康一匹匹望过去，“都是马场自己繁殖的吗？”

“都是。”雷蒙说着指向一头枣红色的小马驹，“它是第三胎，因着难产，资质比哥哥姐姐差些，但放到马市上也能算上等了。”

卫文康又问：“存活率怎么样？”

雷蒙自豪道：“我们马场的师傅照料得精心，存活率比旁的马场高不少。今年产下的五十三头小马驹，就死了一头。”

“有没有繁殖了多代的，品质可还稳定？”

“有，最多的是第三代了，品质比前面两代还好些。”

卫文康点点头，后面没再说话。

小崽子在马场疯跑了很久，上车没多久就睡了。

卫文康把人抱在怀里，见小崽子睡得很熟，才压低声音问柳天骄：“这个马场建了多久了？”

柳天骄老实回道：“来西关那一年就有了，初时也不是专门的马场，不过是想着西关马好，便多买了些，把护卫队那些年纪大的马匹换下来。第二年春天，十来匹母马怀了孕，我也没多想，有了就生嘛，自己养总比外面买便宜。”

“接着说。”

“然后就发现本地马和我们带来的中原马配的种很不错，生下来的小马驹不仅保留了中原马的负重力和耐性，速度更是快了不少。然后我就又买了些马回来培育，想着这么好的小马驹，不多生些就可惜了对吧？”

当然，第一年生的小马驹，十头里起码有七八头是野马的种这类小事就不必说了。

卫文康抬眸，“马场是什么时候买下的？”

“第二年就买了。先前那个马场并不隐蔽，有小马驹跑出去被人瞧见了，一个劲儿地夸我们的马好，还想出高价买下，说要拿回去当种马。我开始觉着这事儿不太对了……”

卫文康深吸一口气，他是不是该表扬一下他夫郎，敏锐性越发强了？“西关盛产战马，你可知每年有多少马被悄悄卖给了胡人？若是你培育的良种留了出去，可是大罪。”

“有那么严重吗？西关马匹生意远近闻名，每年来往的人那么多，总有自己培育的吧？”

“他们的马有你的好吗？骄哥儿，你可别忘了，护卫队的马不光有中原马，还有些北冥悍马，都是千里挑一的良种。”

柳天骄有些后怕，“当初咱们在北冥帮圣上干了那么多倒卖马匹的买卖，他应当不会太介意吧？”

卫文康道：“我们当初是把马匹买进来，如今可能把良种卖出去，能一样吗？”

“不对啊，你吓唬我做什么？卫文康，我又没说要把良种马卖出去，我是要把好马献给圣上。”

卫文康挑眉，“你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