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钟离月道了声谢送走了药童後,便端着碗来到床边。
她轻轻吹了吹勺子里汤药,见凉的差不多时便递到他的嘴边。
她一勺又一勺的耐心喂着,很快就只剩下了汤底。
她便将碗勺放置一旁,开始小心翼翼的拆开了宿杀手臂缠绕着的绷带。
血液已将最里面的绷带都浸湿了,钟离月狠狠皱了眉。
在她离开时,宿杀手臂的伤口应该没有这麽严重才对。
怀着疑惑与担心的心情,钟离月手下的动作更加轻了。
很快,纱布全被拆了开,这时她才看清楚他手臂下的伤口。
密密麻麻的针线将他手臂两块的□□了起来,一条似蜈蚣般的伤口映入眼帘,那带给她恐惧的图腾不见的一干二净。
他是猜到了什麽了吗?
钟离月瞪大了眼睛,满脸复杂的看着还在昏睡的宿杀。
这人竟然自己不声不响的将图腾削去了。
难怪她一回来大夫就说宿杀不想活了。
本就受了重伤现在又去伤害自己的□□,任谁看了都会问上一句是不是不想活了。
钟离月此时的心情格外的复杂,感动有些,自责也有些,心疼也易是有。
如果今天她没有帮宿杀上药,是不是她永远也不知道他做了什麽?
是了,以宿杀的性格来说,他定不会告诉她的。
钟离月震惊过後,连忙将药童给的药撒在了他的伤口上。
疼痛让本昏睡的宿杀不安的动了动,钟离月连忙在他手臂上轻轻吹了吹,希望能缓解一下他的疼痛。
而宿杀这时已然清醒了过来。
“钟离月……”他好几天没有说话的声音沙哑又虚弱。
钟离月听到声音连忙擡起头来,略带惊喜道:“冰块,你醒了,大夫说你已经昏睡好几日了。”
“我……我没事……”
宿杀似乎想挣扎的起来,钟离月连忙按住了他,“你别动,手臂还没有包扎呢。”
宿杀闻言便听话的不动了。
钟离月拿过一旁新的绷带为他包扎上,一边缠绕一边问道:“冰块,你老实告诉我,你这手臂上的伤是不是自己弄的?”
“嗯。”宿杀轻声应了一声。
虽然早就知道事情真相,但真的从宿杀嘴里亲耳听到这回答,感觉还是有些不同的。
她擡头与他对视又问道:“为什麽要将手臂的这块肉挖去?”
宿杀抿了抿唇似乎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钟离月见状威胁道:“快说,不许说不知道,不清楚,更不许不回答我的问话。”
“我不想你害怕我。”好半响,宿杀才回答道:“你说过,我们是朋友。”
“笨蛋。”钟离月的心此刻柔软的不成样子。
她有些责备道:“那你也不用挖掉它,你把它藏在衣服里,我不就看不见了吗?”
“只是眼睛看不见。”宿杀很认真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