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杀真的跟她认识的舒书和燕离光一点都一样。
虽然离光也总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但他绝不会像宿杀一样,什麽也不说,好像什麽事情都自己消化默默消化掉。
如果此时是舒书,早就骂骂咧咧的说她粗心大意,顺便还会给自己讨点好处。
而如果是燕离光,则早就把手臂抽回去,还会一脸阴沉的喊她师姐,好像下一秒就会报复回去了。
哪会像宿杀,真的就跟闷葫芦一样,一声不吭的被自己抓了那麽久的伤口。
到底是什麽的环境才会养成宿杀这样的性格呢?
钟离月第一次对一个人的过去産生了一丝浓厚的兴趣。
她乘着大夫在寻找疗伤的药品,好奇的问道:“冰块,你是从小就在极风堂长大吗?”
“有记忆起,是的。”宿杀答道。
“那你在极风堂有什麽好朋友吗?”钟离月又问道。
宿杀摇了摇头答道:“杀手不需要朋友。”
“谁说的?”钟离月反驳道:“杀手也是人,是人就需要朋友,如果没有朋友,那多孤单啊。”
说到这里,钟离月的眼里滑过了一丝伤感。
她突然想起了五十年前在聚贤山庄的自己,那时候自己也没有一个朋友。
她擡起头时,眼里的失落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坚毅之色。
她拍着宿杀的肩膀道:“没关系的冰块,以前你没有朋友,你现在有了,以前的日子如果过的不快乐,咱们就忘掉的一干二净,从现在开始,每天都会快快乐乐的。”
宿杀闻言,没有开口回答,却忍不住盯着钟离月的脸出了神。
就在这时,大夫拿着各种药瓶和银针走了进来。
因为要脱下宿杀的衣服治疗,钟离月便识趣的出了内堂等候。
还没有过一会儿,门外就有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大喊着:“吴大夫,吴大夫人呢?”
听到动静後,大夫急匆匆走了出来问道:“怎麽了?”
“吴大夫,快随我去府上一趟,我家少爷突然捂着心口倒地不起了,您快去看看。”那人拉着大夫就要往外跑。
“可是,我内堂里还有一个病人。”大夫面露犹豫道:“就差手臂没有包扎了,要不你等我一会儿?”
“人命关天的大事啊,怎麽能等啊,吴大夫,快随我去吧。”
“大夫,要不你就随他去看看吧。”钟离月站起身道:“既然我朋友就只剩下手臂还没有处理,那我们自己来就可以。”
“那行,看你们也是习武之人,包扎个伤口应当不成问题。”
大夫简单的跟钟离月交代了要上的药後,便匆匆拿着医药箱跟那人离开了。
钟离月拉开帷幔走了进去。
“你?”宿杀没想到进来的会是钟离月,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大夫有事出诊去了,交代我给你包扎好手臂。”钟离月轻轻咳嗽了一声,尽量不将视线移到他未着寸缕的胸膛上。
“哦。”宿杀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手朝她伸了过去。
一只如鹰般的图腾顿时映入眼帘,钟离月眸孔一缩。
她连忙抓着他的手臂,愣愣的看着。
她的额间有些许细汗冒了出来,紧紧皱着眉头与越抓越紧的力道让宿杀察觉出了一丝不对。
“钟离月,你怎麽了?”他有些担忧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