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区已经全部空置了,只剩这一栋还没断水断电。
只是拆迁的日子越近,来捡漏的人就越多,一些居无定所来暂时安身的人也越多。
秦栗和姜南星都交代过,不要单独来这个小区,要来也绝对不要晚上来。
她画得忘情,现在已经同时集齐了晚上和独身这两个糟糕条件。
咚咚咚——
敲门声比刚才大了一些。
秦艽艽不敢发出多馀的声音,摸到手机连忙编辑报警短信。
手抖得太厉害,一直按错键打错字。
磕磕绊绊终于发送出去後,敲门声已经变成了砸门声。
现在无论是发出声音还是关灯,都不太明智。
雷声不断,秦艽艽浑身抖得厉害。
这种久违的恐惧,由于那些肮脏的视频的具象化後,放大到了史无前例的程度。
那些没用但丰富的经验告诉她,这次的危险不一样。
至少门外这个人肯定不是因为看过视频才找上门的。
也许他想要的是钱。
也许他是白天就见过她,想要的不只是钱。
也许门外不只是一个人。
也许跟白天收废品的男人有什麽关联。
现在快要晚上九点了,她在这里呆的时间太长了,还忘了吃晚饭。
砰砰砰!砰砰砰!
砸锁的声音震耳欲聋。
就算现在给姜南星发消息,他也不会比警察来得更快。
秦艽艽颤抖着把画稿画具收进包里,连那本拍立得的相册也没有落下。
心里一直默念着,不怕不怕,冷静才有机会,不怕不怕……
她的身子已经不太听使唤了,僵硬又不受控。
不能发出声音,这是她对自己唯一的祈求。
艰难地挪回到自己的卧室,关门上锁後,打开衣柜,把包放进衣柜里。
砰!
外面传来一声巨响,门被砸开了!
秦艽艽眼泪唰地往下掉,她连忙站在床板边缘,踮起脚尖,去拿藏在顶层的东西。
被骚扰的次数这麽多,又是在老旧小区独居的女性,她不可能家里没有任何自保的工具。
那是一台工业级18寸大的电锯!
她斥巨资买的大功率续航王!
30节电芯!削木如泥!
卧室的门把手被粗暴的转动。
这刚进屋就锁定了唯一上锁的房间。
几乎是立刻,那人就开始踹门了。
她心脏被吓得一突又一突,身子也是一个激灵接一个激灵。
在巨大的精神压力下,她取下电锯,在门被踹开的同时,啓动电锯。
电击运转发出不小的动静,进门的男子被吓退了一步,看清是电锯後,又後退了两步。
秦艽艽大步上前,挥舞高速转动着电锯,碰上一旁的门框,电链迅速扎进木头里,卷起一阵细密的木屑。
她拿开电锯,门框上赫然一道深痕,令人生畏。
“滚开——”
她大喊着,不让对方看清自己瘦弱的小身板,使劲挥舞着电锯,快速朝他逼近。
糟了,竟然真的不止一个人。
进卧室的是一个,还有一个一直站在屋外。
他们的穿着很邋遢,这种情况下,秦艽艽都闻到了一股令人作呕的体味。
应该是相当长一段时间没有洗澡,又淋了些雨。
进卧室的男人已经退到了客厅,挡着她出门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