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月16日晴星期五
零点一过,我故意当着许建的面和刘芸要手机。刘芸显然并不想把手机给我,可又不好在许建面前表现出异样,只能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把手机递了过来。
我打着给老师打电话拜年的幌子回了卧室,然後颤抖着手指,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输入那个早已烂熟于心的号码,但在最後一刻,手指悬停在发送键上,我犹豫了,我担心他此刻正和家人团聚,贸然打电话过去太过唐突,于是改成发了一条短信。没想到,消息刚发出去不久,手机铃声便急促地响了起来,他打过来了。
电话接通的瞬间,我有点紧张,脑袋也有点乱。想和他说的话有很多,可真到了这一刻,我却又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我们随便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他突然话锋一转,说想我了。那一刻,我才猛然意识到,我和他的心情是一样的。
我想他了。
很想很想。
2月19日阴星期一
刘建到底还是知道了那件事。他在同事孩子的手机里,看到了我和顾匪亲吻的那张照片,然後跑到家里来质问我,我没有解释什麽,直接承认了。
他破口大骂,那些字眼比刘芸说的更加不堪入耳。但我已经不在乎了,我知道他在乎的不过是自己的面子。他嘴里不停地念叨着“老许家怎麽就出了你这麽个变态”,那架势,仿佛下一秒就要和我断绝父子关系。我当时心里在冷笑,想着断就断吧,我本来就没对这份亲情抱有多少期待。
可刘芸却坐不住了,她拉着许建的胳膊,苦苦央求他相信她,她会把我把我治好。
可笑的是,许建竟然相信了刘芸的鬼话,他甚至还给刘芸制定了一个期限,半年之内如果我改不过来,他就要和刘芸离婚。
呵呵,我们这一家三口,全都有病,而且病得都不轻。
2月20日雨星期二
刘芸拿顾匪来要挟我,声称要是我不改,她就拿着大喇叭天天去学校门口宣传,说顾匪骚扰我,是个变态。
我不敢赌,我知道她做的出来。
2月21日雨星期三
刘芸要给我转学,让我去班里收拾书包。我知道这是一场测试,她在暗中观察我对顾匪的态度。
我没有让她失望,但却让他失望了。
2月22日暴雨星期四
这一夜,仿佛被拉长至无尽的深渊,每一分每一秒都煎熬难耐。刘芸像个如影随形的幽灵,紧紧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哪怕是去上厕所,她也绝不允许我关上门,那一道道审视的目光冰冷刺骨,肆意地凌迟着我的尊严,将我最後的体面撕得粉碎。无数次,崩溃的情绪如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可我只能死死咬牙,将那快要决堤的痛苦强压下去。
我知道,顾匪一定会再来找我。在这漫长而黑暗的煎熬中,他是我唯一的念想。但当熟悉的身影真的出现在我眼前时,我的心还是猛地一颤。
刘芸放我出来的决定太过干脆利落,果不其然,我就一眼便瞥见巷口那抹熟悉又令人生厌的身影。
在刘芸的注视下,面对顾匪的质问,我别无选择,能给他的,依旧只有残忍的拒绝。看着他眼中的光瞬间熄灭,我的心也被狠狠刺痛。
我满心都是无力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痛苦吞噬,而我,同样深陷痛苦的泥沼无法自拔。此时此刻,逃离成了我唯一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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