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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答案梦魇（第2页）

*

许妄一脸呆滞地看着顾匪，脑海里的思绪缠绕交错，像是一团怎麽也解不开的毛线球。

“许妄，我好像喜欢上你了。”顾匪脸颊泛红，略显局促地说道。

刚刚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已经透支掉了少年的所有勇气，所以这会他只能低着头，他不敢看许妄，他害怕在他脸上看到厌恶丶恶心。

“我也是刚刚才确认了这件事，不过我不是同性恋。我的意思是，我对别的男人没有那种想法，除了你。”少年慌张地解释道。

“我承认刚刚亲你是有点冲动，但我不後悔。男子汉大丈夫，喜欢就是喜欢，不用藏着掖着，所以许妄……”顾匪顿了一下，他深呼吸了一口气，擡起头来，脸上是从未有过的认真，“你是怎麽想的？”

我……我是怎麽想的？

“听到我说喜欢你，一个男人说喜欢你，你会觉得……恶心吗？”

当然不！我怎麽会……

许妄猛然意识到，自己非但没觉得恶心，反而有一种未知的情绪，因为顾匪的告白，在心海的某处偏僻角落悄然破土了。

紧接着，关于他和顾匪的各种过往开始一帧一帧地在他脑海里回放。各种画面丶声音丶情感，全都化作和风细雨，滋润灌溉着心海中的这株幼苗。

不过眨眼的功夫，这株幼苗就长起来了。叶子从嫩绿变成青翠，从小巧玲珑变成舒展宽阔。甚至不知道什麽时候，这片繁茂的绿意中间还多了一个花骨朵。

当脑海中的影像定格在几分钟之前，顾匪向他告白的那个场景，这个小小的花骨朵渐渐开始变得饱满，然後在他的期待中缓缓绽放开来。

空气中散发着一股香甜的味道。

这一刻，他终于确认了。

不是恶心，不是厌恶，不是什麽其他别的情绪，而是一种隐匿于心底最深处的，但也是最真实的……开心。

所以这是不是意味着……

意味着我对顾匪也……

“你不用觉得为难，”顾匪低声说道，“你要是，要是对我没那个意思，不用说话，我就明白了。”

小心翼翼丶尴尬丶期待丶紧张丶担心……各种情绪纷繁交错地围绕着顾匪，他微微垂着头，两只手攥成了拳头，默默地等待眼前人对自己的宣判。

大概是看惯了那个自信又意气风发的顾匪，其实看到他这副模样，许妄心里有点不太得劲。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麽，但却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许妄心头骤然一紧。

我的嗓子……

他又努力尝试发声，可喉咙里只传出来一些微弱的气流声。

许妄眉头紧皱，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没有任何异常，但就是说不出话来，这到底是怎麽回事？

他又试了一次，然而喉咙就像是被什麽无形的屏障堵住了，任他如何挣扎用力，就是发不出声音来。

让人感觉奇怪的是，距离许妄只有几步之遥的顾匪却丝毫没有发现他的异常。

许妄的沉默杀死了顾匪为数不多的期待。尽管如此，他还是把头擡了起来，不死心地看向许妄，想要从那张脸上找到一丝松动，然而结果是徒劳的，他看到的是一张没有任何表情的，冷静自持的脸。

他知道，自己赌输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顾匪苦笑道，“你放心，以後我不会打扰你了。”说完，便转身朝着楼梯口的方向走去。

不只是声音，许妄发现自己彻底失去了对这具身体的控制权，他像是被禁锢在了这个躯壳里，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匪离开，除此之外，他什麽也做不了……

许妄猛地睁开眼睛，瞳孔里还残留着一丝无力和恐惧。他的心跳如鼓，呼吸急促，额头上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显然还没彻底从刚刚的梦境里抽离出来。

他茫然地环顾四周，意识到自己是在家里後，思绪开始慢慢回笼。又过了一会，他才彻底回过神来，整个人像被抽去了全部力气，脱力地躺在床上，双眼空洞地盯着天花板。

床头柜上的手机闹钟响了，许妄撑起身子把闹钟关上，看到了顾匪三十分钟前给他发来的消息。

【早上好，男朋友】

【今天是白班，中班还是晚班？等下我去店里找你】

许妄重新躺回床上，他闭着眼睛，一只手握着手机，平放在床上，另一只手翻了过来，用手背盖住眼睛。过了好一会，等自己彻底平静下来，这才给他回了消息。

【今天不上班，有事请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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