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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自由深造（第2页）

除了许妄以外的所有人齐声回道。

“我当然知道是清华，”顾匪嫌弃地撇了衆人一眼，“我是想问许妄想学什麽专业。”

“天文学吧。”

顾匪愣了一下，他以为许妄这个小严肃肯定要说学什麽物理化学一类的，没想到竟然是天文学。

“为什麽？”顾匪问道。

许妄有些出神地看着不远处立在枝头上的那只灰褐色的麻雀，它噗嗤了几下翅膀，重新回到了天空的怀抱。

“大概是因为自由吧。”许妄说。

顾匪不太明白，天文学和自由有什麽关系，旁边的林雪一语道破：“天文学不是研究宇宙的嘛，宇宙浩瀚无边，恐怕没有比那里更自由的地方了吧？不过话说回来，用自由来形容天文学，许妄可真有你的……”

许妄没有说话，目光依旧追随着空中那个灰褐色的小身影。

顾匪看着这样的许妄，觉得他身上笼罩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伤。

他在感伤些什麽呢？顾匪有些好奇。

作为复读班的学生，最大的压力应该就是高考了。而在场的几个人里，许妄无疑是压力最小的那个，毕竟他的实力摆在那里。不出意外的话，明年清华的录取通知书是没跑了。

等下！意外！

难道是今年高考给他造成了阴影？所以受挫了？对明年的高考不自信了？

肩膀上突然搭上来一条胳膊，许妄怔了一下，回头对上一张灿烂的笑脸。

“别担心同桌，明年你指定能考上清华！”

*

老师的判卷速度很快，只隔了一天，各科的成绩还有年纪大排名就都出来了。

许妄的第一名没什麽好说的。让人惊掉下巴的是顾匪，高三全年级加上复读班一共有一千多名学生，他竟然考了年纪第198名！

“兄弟，没你这麽会骗人的啊！”李振哭丧着脸抱怨道。那天和顾匪聊天，他还以为他和自己一个水平，多了个倒数作伴的人，结果没想到，倒数的只有他一个！

“行了，别这麽一脸怨夫地看着我，我可从来没说过自己成绩差。”

“可你不是说是来我们学校深造的吗？”

“是深造没错啊，”顾匪伸手指了指自己，“像我这种本来就能考90分，但是还想冲击一下100分的，叫深造，”又指了指李振，“像你这种想从50分提高到100分的，叫再造，懂？”

“我感受到了深深的鄙视！”李振气呼呼地说，突然他想起什麽，话锋一转，道：“可是不对啊！既然你成绩这麽好，那为什麽今年没考上啊？难不成跟许妄那家夥一样，发挥失常了？”

顾匪伸出手指掏了掏耳朵，不甚在意道：“起晚了没让进考场。”

“我去牛逼啊兄弟！”李振一脸崇拜地说，在这个视高考如命时代竟然能够如此看轻高考，实在是太酷了！

“那你为什麽还要转学啊？你这种水平就算在原先的学校复读也没什麽差吧？”

“不是说了吗，要深造，”顾匪拍了拍李振的肩膀，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90分距离100分还有10分的差距呢，小夥子，人要有点追求，不能固步自封！”

周华森考了年级第二，差第一名许妄三十多分。林雪考了年纪第二十八名，排名也很靠前。

“李振，班长跟学委为什麽复读啊？”

“班长考试那天被车擦了一下，虽然没出大事，但还是耽误了考试。至于周华森嘛，”李振顿了顿，凑到顾匪耳边，说道：“我猜他是为了跟许妄较劲。”

“较劲？”

“从高一开始，他俩就常年霸榜年纪前两名，不过周华森一次也没考过许妄。就是这次高考，许妄考砸了都还比周华森高一分呢。所以我猜周华森肯定是为了跟许妄较劲，所以才来复读的！”

为了较劲而选择复读，是不是太冲动了点？

而且高中三年都考不过，仅凭复读一年就能考过吗？

顾匪对李振的话深感怀疑。

高四主打的就是一个快。

早自习公布的成绩，等到下午放学，各科老师都把试卷讲完了。

许妄正在收拾书包准备回家，顾匪撞了撞他的肩膀，“恭喜啊同桌，又考了第一名。”

“谢谢。”许妄把书包拉链拉上，起身的一瞬间，顾匪也十分自觉地站起来给他让位置。

“为了庆祝你考了第一名，我给你准备了一个惊喜！”

许妄回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

“放你书包里了，回家再看。”顾匪神神秘秘地说，见许妄要走，赶紧又谨慎地叮嘱了一句，“别让别人看见，你自己一个人偷偷看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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