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也察觉到了他就是元筝。
毕竟元祈只是在集市上甩开了谢逢川而已,谢逢川再怎麽兴师动衆,都不可能闹出这麽大的动静。
唯一的可能,便是这二者之一,又或者二者皆有。
但谨慎起见,元祈还是把原本的脸用易容术遮了起来。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一袭白袍在烛火下如泛着银光的流水般出现在寝房门口。
还没看见谢逢川的全貌,元祈就害怕的躲在了楼清雪身後。
楼清雪倒是不惧,反而雍容华贵站起身,将元祈护在身後。
她指间夹着翠玉烟斗,上挑的狐狸眼不善的盯着门口突然出现的清冷男子,嘲讽道:“少司命,都说你为人正经,可你就这麽擅闯女子的闺房,恐是不太好吧?”
谢逢川却并未理会她,阴冷的眼神直直的盯着楼清雪身後探头探脑的小弟子。
那小弟子碰到他的目光,又立马像机警的小兔子般垂下脑袋,躲在了楼清雪身後。
“出来。”谢逢川冷冷道。
元祈抖了抖,看来这次他真的惹怒了谢逢川。
见元祈没有动静,谢逢川将手背在身後,长身玉立道:“别逼本司命亲自进去抓你。”
元祈:“……”
他害怕的探出脑袋,圆溜溜的湿润眼眸眼巴巴的看着谢逢川,似乎在说请不要抓我,我是无辜的。
楼清雪却将元祈的头按了下去,看着谢逢川嗤笑道:“少司命,抓个小弟子而已,何苦如此兴师动衆,竟闹的幽兰楼一片狼籍,人尽皆知,莫不是存了什麽见不得人的心思吧。”
元祈的乖乖的躲在楼清雪身後。
楼姐姐肯定会护着他的,真是突然安全感满满的。
谢逢川却依然神色淡淡,雪白的长袍都透着股淡定的气息,似乎并不将楼清雪的夹枪带棒放在眼里,慢条斯理道:“他偷了本司命的东西。”
楼清雪道:“什麽东西?”
谢逢川却又睨着突然探出头的小弟子,冷声道:“你自己说。”
小弟子低着脑袋,证据确凿了还要矢口抵赖,无辜道:“我没有。”
“少司命。”楼清雪翻转着手中的翠玉烟斗,柔声道:“本座这弟弟你也看到了,他心思单纯,必是做不来偷鸡摸狗之事。”
“嗯嗯!”
元祈在楼清雪身後像拨浪鼓似的点头,可见一点都不心虚。
“你若是想抓走他,也必须要问过本座的意见。”楼清雪冷声道。
话音刚落,原本满腹花香的寝房瞬间杀意毕露,楼清雪漂亮的眼眸陡然变成了红色的兽瞳,危险的瞪着谢逢川。
可谢逢川却缓缓撩起薄而窄的眼皮,淡淡道:“你真以为你能护住他?楼清雪,你以箜篌曲之名实际要攫取什麽,本司命还未找你算帐。”
“你!”楼清雪愤怒道。
可根本不等她说话,谢逢川就似乎耐心耗尽,他活动了下手腕,侧眸对门外的暗卫道:“既然他不听话,那就直接绑走。”
……
“听说了吗?少司命上去抓邪祟了!”
“是什麽样的邪祟啊?竟然还要用捆妖绳抓?”
“不知道,肯定是很穷凶恶极的邪祟吧!否则少司命怎麽可能会这麽大阵仗啊?”
“哎,生平第一次看少司命抓邪祟,小生都有点紧张了。”
虽说刚发生了那麽大的事,但幽兰楼大堂此时依然人满为患,都眼巴巴等着少司命捆住邪祟下楼,好让他们看一眼。
不知等过多久,玄衣暗卫开道,幽兰楼铺着红毯的豪华楼梯上倏然出现了一个身穿如雪长袍的清冷男人。
男人眉眼深邃,鼻梁笔挺,薄唇紧抿,气质凌厉清冷,身後还跟着一个身穿水绿色长袍的小弟子。
“哇!少司命斩妖除魔的样子原来也是一如既往的清冷呢!”
“衣袍上一滴血都没见到!足以可见少司命有多优雅!”
“真是让人羡慕啊!要是我能有少司命的一分风度,我都死而无憾了。”
可很快就有人发现了不对劲。
“少司命不是去抓邪祟了吗?怎麽身边突然多了一个小弟子啊!”
“这小弟子长得真是清秀可爱,脸蛋白嫩嫩的。”
“偏题了!话说邪魔呢?怎麽没看见?”
“应该是关在笼子里被暗卫们从後院擡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