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当晚就离开了云深城。
彼时,客栈里只剩下韩凤和谢逢川,韩凤看着烛光下,盯着蓝色的小花,都盯了大半个时辰的谢逢川。
他突然有了些不好的预感,担忧道:“少司命!虽然方澄确实有经验,但您不会真的信了方澄的那番鬼话吧?!”
谢逢川将蓝色小花轻轻放在手心,轻擡起薄而窄的眼皮,不满的盯着韩凤,“如何可能?本司命像是会听信那番言论的人吗?”
“那就好。”韩凤长呼一口气。
毕竟谢逢川目前没有拆穿元祈,一是为了查出元祈的动机,二是为了拿走元祈手中的幽冥灵灯。
因为幽冥灵灯对谢逢川今後一统九州的计划至关重要,缺一不可。
他道:“那咱们什麽时候拿回幽冥灵灯?”
可谢逢川却用指腹碰了碰小蓝花的花瓣,见韩凤还在一边盯着他,冷着脸沉声道:“不急。”
“为何不急?”
“灯芯已在本司命手中,有何可急?”
“可属下却觉得,元祈有些狡猾啊,要是他是不小心把灯芯送给您,之後後悔了想偷回去怎麽办?”
可客栈里却响起茶盖重重落在茶盏上的声音。
谢逢川的脸色愈发阴沉如水,他很是凌冽的盯着韩凤,“如何能?这灯芯是他亲手送给本司命的,还能有假不成?”
韩凤打了个哆嗦,但还是硬着头皮道:“少司命,属下也是担心您被方澄那番话影响,误了正事可就糟糕了。”
谢逢川却轻嗤道:“你可是在质疑本司命的智商?”
“属下不敢。”
“本司命并不喜欢元祈,自不会被方澄的一番胡言乱语影响。”但谢逢川却又微微擡着锋利的下颌,质问道:“况且,韩凤,本司命问你,你可曾娶妻?可有过心仪的对象?”
打了三十年光棍的韩凤老脸一红,回道:“没有。”
谢逢川撩起薄而窄的眼皮,那黑曜石的瞳孔竟露出了一股微不可闻的得意之色。
“那便是了。“谢逢川慢条斯理的抚摸着手中的小蓝花,甚至擡起眼眸,有些同情的看着韩凤道:“在这方面,本司命或许比你有经验,又如何会被元祈蒙骗?又如何能误了正事?”
韩凤:“…。。”
韩凤:“???”
韩凤哑口无言。
什麽?!少司命竟然说经验比他多!
他至少还看过一些情啊爱啊的小说,可少司命却只接触过枯涩难懂的典则法度,甚至连两只小兔子叠在一起,他都觉得人家是在打架。
怎麽就比他有经验的了?若非要说哪方面经验比他多。
被骗的经验比他多,那倒是真的。
他深吸一口气,低着头道:“既然如此,那拿回幽冥灵灯的事?”
可谢逢川却擡起薄而窄的眼皮,似乎不满他总是提幽冥灵灯一事,有些阴鸷的盯着他,冷冷道:“此事你不用再管,本司命自有分寸。”
…。
七日後,历练结束,谢逢川和天机长老带着弟子重回云隐宗。
虽然元祈已经确信谢逢川不再怀疑他,可偶尔还是能感受到谢逢川偶尔会用阴沉如水的目光看着他。
秋盼三说,是因为他的功课太差的缘故,才惹得少司命总是盯着他看。
可元祈也不想啊,他又没学过古文。
而且不知为何,自从历练结束後,在原本的修学基础上,他多了许多要看的书,且还都是他曾经和谢逢川被困在秘境时所看的那些天阙宗规训。
甚至还加了一些司命守则之类的书,里面详细概括了身为少司命应尽的职责。
甚至还写了若是司命要突破情劫,迎娶司命夫人要经历如何如何的磨难。
元祈对这些东西一点都不感兴趣,也一点都不想学,可每次谢逢川都会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似乎他能将这些书施舍给元祈,有多麽大度似的。
元祈也问过谢逢川,为什麽只有他要学这些东西,其他弟子却不用学。
可谢逢川却冷冰冰的说他不知好歹,还说他资质太差,自要多学一点。
元祈一头雾水,又气又委屈,可寄人篱下,他又不敢发作。
只能希望早日能将灯芯拿回来,离开云隐宗。
不过他本以为谢逢川会将蓝色小花丢在客栈里,可没想到他偷偷观察到,谢逢川离开云深城的最後一日,竟然把他送的蓝色小花放进了芥子袋里。
这可就不好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