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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八章(第2页)

何必抿了下唇,道:“我夫人,傅流云。”她看向洪钟,道:“我们两人被困在城外树林,会试结束後才得以脱困。”

洪钟看了看她,道:“你应该知道,你夫人的证词,证明力不足以为你脱困。”

何必答:“我知道。”因为亲亲相隐的原则,亲人的证词证明力不如他人证词。

洪钟沉思,心说不合理,有贡院会试当日签到簿册可以佐证,何必瑶确有参加会试。但她本人却否认参加了,若那日赴考的不是何必瑶,又是谁?

若真如何必瑶所言她未参加会试,但她为何又说这张考卷的答案是她作的?现在距离会试过去已有些时日,她有可能从别的举子那里听说会试考题,但会试已经结束,她也没必要再就题目作答。

洪钟发现思路进了一条死胡同,她正在想下一步应该往哪里走时,忽然听到堂下道:“洪大人,我可以申请证人来此对证吗?”

洪钟回神,问:“你想请谁来?”

何必道:“景云城同期举子,她叫朱珠。”

洪钟有些诧异,她以为何必是要请夫人傅流云作证,没想到先说出来的竟是个同乡举子。洪钟忽然觉得这案子有点意思了,她答应了何必请求,招手喊了个捕快过去,吩咐去请朱珠来。

等待朱珠来的时间里,何必沉默站在一旁,思索着前後发生的事。她之所以要找朱珠,是因为发现这件案子里最大的矛盾点在那道题上。朱珠说考题是她自己想的,但考题却是会试真题,而且因为这道考题,她被以科举舞弊为由关到了刑部。要想弄明白,必须请朱珠来。

捕快快马加鞭,并没有让她们等太长时间。

朱珠被带到大堂,看到何必时愣了下,打了声招呼道:“何小姐?”说完又看向堂上坐着的洪钟,行了个拜礼道:“民女朱珠,见过大人。”

师爷问朱珠要去文牒,然後交给洪钟。

洪钟看了眼文牒,看向朱珠问:“可是景云城举子,朱珠?”

朱珠答:“是”

洪钟核实完身份,让师爷将文牒还给朱珠,又对何必道:“你可以问了。”

何必对洪钟点头行了个礼,转身看向朱珠问:“朱珠,你还记得曾问我的那道策论题吗?”

朱珠疑惑,好像听不懂何必说什麽,道:“何小姐,我几时请教过你问题了?”

何必愣了下,道:“就会试前几日,我将答案交给你那日是上元节,那日我们在客栈……”

朱珠打断道:“客栈?什麽客栈?”

何必道:“悦来客栈,我们投宿的客栈啊。”

朱珠好像听到什麽难以置信的话,道:“我自入京城後一直住在同乡会馆,从未住过客栈啊。”

何必愣住,回过神时上前一步,看着朱珠有些急切道:“不是啊,你住在悦来客栈,我入京城後无处可住,还是你主动邀请我……”

朱珠道:“何小姐,我听不懂你在说什麽。我带的盘缠不多,根本住不起客栈。”

逢科举之际,京城中的客栈供不应求,费用比平时高许多,有些考生负担不起,会选择住京城附近的寺庙或者民户家中。有那商贸发达的地区,由当地商人组成的商会,会在京城中购置房舍,作为会馆,供本省举子居住,费用比客栈平时的价格还便宜许多。

洪钟一直没有出声,看着何必和朱珠对证。她听到此,眉宇皱起,回过神看一眼带朱珠来的捕快。

那捕快立刻会意,走上前一步拜道:“大人,属下确实是在城南的景云会馆找到人的,有景云会馆的人作证,朱珠所言,并无虚假。

洪钟看向何必,想问何必有什麽问题时,见何必站着怔住。洪钟见了对那捕快挥了下手,让人先将朱珠带下去。她需要问问何必,为何要请朱珠来。

捕快请朱珠离开。朱珠路过何必时脚步顿了下,看何必一眼道:“何小姐,我来京城後,今日之前,与你只见过一面,就是醉乡居诗会那日。你刚才问我那些话,可是你身子有些不适的缘故?”朱珠是景云城人,听说过何家小姐何必瑶失忆的传闻。刚才何必问她的话让她觉得莫名其妙,让她怀疑是何必失忆引起的记忆错乱。出于同乡情分,朱珠提醒了何必一句。但毕竟她们并不熟,有些话不好直言,涉及别人身体健康的问题,朱珠也只能隐晦提醒何必一句。朱珠说完,随捕快离开大堂。

洪钟看着何必,等何必解释。

何必回神,看向洪钟道:“我来京城後,至上元节前,一直住在悦来客栈。”

洪钟点点头:“这个我知。”

何必道:“我初到悦来客栈那日,只剩夥计房通铺一处位置,我没得选择,准备同店家付款时,遇到了朱珠,就是刚刚那个人。”何必指了指外面,朱珠离开的方向,然後她看着洪钟继续道:“她说她房间可空出一处位置,可与我合住。”她说时一直看着洪钟,希望对方能相信自己说的话。

洪钟看着何必的眼睛,须臾後,才道:“捕快见到你之前,曾和悦来客栈的店家问过话,你说的那间房间,从入住那日开始,登记的名字就只有‘何必瑶’一个。”她又道:“也问过夥计,除了你之外,他不曾记得还有别人与你同住。”

何必睁了睁眼,难以置信,回过神道:“可是我们房间有一张床榻,一张矮塌,中间还有衣架作的屏风……”

洪钟擡手打断她:“捕快去看了你的房间,只有一张床榻,并无矮塌。”

何必喃喃道:“怎麽可能”她好像被雷劈了一下,有什麽在脑海里清晰了起来。

如果这一个多月与她同住的都不是朱珠,那那个“朱珠”究竟是谁?

她岂非从步入悦来客栈开始,就已经落进了那个人的圈套里?

难怪那个“朱珠”平时独来独往,原来是一直在做不在场的证据……

将她与傅流云困在城外两日的,是否也是那个“朱珠”?

……

洪钟看着何必,想到什麽,看向何必问:“你入住客栈那日是那天?”

何必回过神,回道:“腊月初。”

洪钟沉思片刻,後道:“但客栈登记簿上,早在半个多月前,你就已预定下那间房了。”洪钟也发现不对劲了,如果何必瑶说的都是真的,那便只有一个结论了。

有人在陷害何必瑶,而且那人想要她的命。

确实有人在陷害何必,但那人其实并不想要何必的命。何必只是景云城一个商人之女,算不得什麽,那人想要的,是比何必身份更尊贵,地位更显赫的人的命。

揭发会试作弊案的人是何昙,京城何家现任家主,何琳的父亲。但何昙也只是个棋子,下这盘棋的棋手是他的顶头上司,当今风朝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宰辅——崔廷敬。

对崔廷敬认识不深的人,只觉得那人是个温敦和善的人。他虽位居高位,待人接物时却不以地位为尊对别人颐指气使让人生厌。即便只是路上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小百姓,崔廷敬与他对话时也不会摆出一副高官姿态,趾高气扬。崔廷敬向来一副平易近人模样,只有与他共事久的人,才知道那张笑脸背後,藏着多令人生寒的可怖。比如何昙。

何昙入官场几十年,几乎大半时间都在崔廷敬手下做事。因为知道崔廷敬有多可怕,何昙才变成了如今的何昙,对崔廷敬惟命是从的狗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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