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对面是一家面馆,此刻生意十分红火。老板是山西人,做的面食十分地道。此刻他这买卖热闹,除了他手艺的原因,还有一部分,是因为店面位置。早起面香随风入了赌坊,赌客通宵赌钱,轻易一勾便觉得饿了,入店点一碗简单的刀削面,呼噜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吃饱了又返回赌坊。有那瘾大的赌徒,甚至都住在赌坊,家都不回。从吉祥赌坊前面穿过一扇窄门,走过一条通道,後屋就是供人休息的小屋,屋里摆了几张矮榻,平时是供夥计睡的,但有时也给通宵的客人躺一下。
面馆临窗一张桌上,坐着一男二女。这三人不是别人,正是如鹤松丶何必丶傅流云三人。三人等着夥计上面的功夫,从打开的窗户看街上走过的行人小贩,像是来享受惬意生活的。但三人来这里却不是为了惬意。
三人看着宋听筠走进赌坊,等了片刻,见到宋听筠从里面又走出来。
看到宋听筠比了个手势时,何必便起身拉着傅流云出了面馆。两人出了面馆,绕到面馆对面一个卖首饰的小贩摊前,说说笑笑,好像在讨论什麽首饰更适合对方。她们视线看着摆放的首饰上,但又不在那些首饰上面。馀光扫到有一男人紧随在宋听筠身後走出时,何必取了只耳坠子,比在傅流云耳垂,看耳坠一眼,又看向傅流云,笑着说一句:“这耳坠与你好配”距离过于亲近。
傅流云一愣,然後便觉得心好像被揉乱了。她看着何必的眼睛,怔在了那里。
何必见了疑惑,小声在傅流云身旁提醒:“你快看那个人,他是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傅流云这才回过神,越过何必身後不远看了眼,看到赌坊门口那个男人,确认是那个人时,对着那边的宋听筠点下头。
宋听筠收到,转身看了眼赌坊门口。
男人似乎看宋听筠还没走远,脚步犹豫下,看到宋听筠又看向赌坊时,忙转身折返了回去。
吉祥赌坊如别的赌坊一样,也有後门。通常有不方便从前门离开的客人,赌坊就安排从後门离开。来得次数多的客人大多知道後门怎麽走。
宋听筠难道就不怕男人从後门跑了吗?
宋听筠自然也想到了这个问题,她只是勾了下嘴角,并不着急。因为已经有人,在後门候着男人了。她准备叫几人去後门,转身看到那边的何必与傅流云却是一愣,那边两个人好像变成石塑一样。
何必握着耳坠,与傅流云说完最後一句话後,视线无意落在傅流云耳朵上。傅流云的耳朵精致好看,不仅好看,耳垂还染了几分可疑的红色。何必看到时愣一下,想到什麽时呆住。
傅流云回复完宋听筠,收回视线,察觉到耳侧的热息时也愣住。然後她耳朵上的红,便染到了脖子上。
何必的视线也随着落到了脖子上。对方冬衣隐约透出来的脖颈一处,白里透红般,不知道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她想到什麽,喉咙下意识滚动了下。第一次,有一种想要去了解傅流云的冲动,每一寸。身後忽然响起令人不愉快的声音时她才猛然回过神。
宋听筠手叉腰,带几分酸味说道:“喂,光天化日,你们妇妇有什麽耳边话不可以晚上关了门再讲吗?”
两位当事人好像被拆穿心事一样,错开身背对彼此。何必先假装咳嗽一声,问小贩:“这耳坠多少银子”,待小贩报一个数,她连砍价都没想,慌张掏出银子递了过去。
如鹤松从面馆出来,看到三人走了过来,走近先依次喊了三人一句,接着才问:“我们接下来要做什麽?”
如鹤松的出现刚好帮何必解了围。何必听到,接一句道:“我们快去找宋公子吧”,说完忙离开,着急的样子显出几分慌张无措。
宋听筠觉得有趣,笑一下也不拆穿她。傅流云也在宋听筠之後跟了过去。倒让如鹤松一时觉得几分奇怪,他没想明白怎麽个奇怪,见人走远也跟了过去。
四人穿过赌坊旁边巷子,绕到後门时就看到下面一副场景。宋听澜双手环胸微靠砖墙,在他眼前脚下的石板路上,趴躺着一个男人。这男人宋听筠与傅流云都曾见过,两人与男人见面时,男人穿着锦衣华服,衣着阔绰,擡头挺胸,还有个大肚子。当然现在大肚子已经不见了,而锦衣华服也变成了粗布麻衣。
有那麽一种行骗术的,端会准备一套好行头。世人惯常会以貌取人,看他们穿一身好衣裳,便容易上当。这行头他们只那一套,平常不穿,行骗时才穿。有时为了遮掩身份,也会做些假的道具,比如胡子,比如大肚子。这是易容术里最简单的一种。
宋听筠看一眼晕倒的男人,不见男人有呼吸样,看向宋听澜,想到军中规矩严厉,便道:“哥,你把他打死了?”
宋听澜面无表情看她一眼,还没回话。傅流云仔细看了骗子一眼,道:“只是晕过去了。”
宋听筠又看看晕倒的骗子,问宋听澜:“哥,他晕倒之前有看到你脸吗?”
“没有”宋听澜摇头,“我从他背後出手的。”虽非君子所为,但对方也不是君子。
宋听筠想想,然後道:“我有一个主意。”她嘴角带着神秘微笑看几人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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