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脸颊泛红,努力回想,她只觉得脑袋昏昏沉沉的,回想起自己睡得那般死沉,沉得好像吃了什麽药物似的,心中闪过几分奇怪,回想半天,都没想起睡沉之前发生了什麽事,好像失忆了一样。
忽然一阵金铃叮铃脆响,打断了何必走神。何必循声望去时见千金站起身。
千金没说什麽,先一步弯腰起身,绕过何必开了马车车厢门。
带着几分暖意的冬风从外面裹进来,风里还带来了一阵什麽花的香气。
千金下了马车,看何必一眼道:“既然醒了,出来走走?”
何必回过神,捡起落在车厢地上的披风,跟在千金後面出了车厢。她下车擡头的时候看到了外面的风景,也明白了那是什麽花的香气。
山谷间的一片林地,腊梅迎风绽放,花香扑鼻。
景色美到何必一时失语,千金喊了她两声时她才回过神。
何必下了马车,走到千金近前问:“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好地方?”
“这里难道不好吗?”千金反问。
何必看一眼道:“太好了”比京城还好,简直和景云城外那片柳林一样好。
景云城外的柳林和别处的柳林其实没有两样,除了柳树就是草地。但景云城外的柳林就是好,因为在那里见过的人,发生的故事,在别处遇不到。
看到腊梅绽放的时候,何必才记起来,现在已经是腊月,算日子,离过年没有几日了。无形的,在京城数万万的人里,年,似乎将她与某个人联系在了一起。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傅流云的身影与花影重叠,她擡头看花,似乎察觉到谁的视线,愣一下,回眸转身……
“何小姐这是看到什麽了,如此出神?”
千金一句话,何必恍然梦醒,再看时那边哪有什麽人。何必心说一句,最近怎麽了,幻觉似乎更多了。那些事情仿佛在很久前发生过一样,何必依稀感觉到,何必瑶的记忆好像在逐渐苏醒。她来这里这麽久,在景云城时还只是偶尔,到京城後次数却越发多了。这种变化意味着什麽,是快到她离开的时候了吗?……
想到和千金一起出来,何必回神笑笑说“没什麽”,邀千金赏梅。
梅林鲜少人至,两人说笑间时间过去大半。
千金见过傅流云,与何必开玩笑:“听闻傅姑娘的姐姐住在京城,你为何不去她家借住,反住客栈里。”
云织是傅流云的姐姐,又不是她的姐姐,何况,她也不是何必瑶,左右总觉得不如客栈方便。何必心里这麽想的,但话说出口是:“住客栈没得人管,我喜欢自由自在。”
千金道:“你既喜欢自由自在,又为何成婚?”
这话何必接不了。她沉默一阵。
千金笑笑,又道:“傅姑娘的姐姐是养女吧,她与傅姑娘青梅为伴,你就不怕……”说着欲言又止。
何必听了接一句:“怕什麽?”
千金只是看着她笑,笑得何必心里也有几分慌了。虽没见过云织,但认识她的人没有不夸的,即夸相貌,又夸医术,倒像个下凡天仙般的人物。傅流云与云织从小一起长大,两人又一起学医,在朱雀村百草堂老店甚至同寝一室。何必曾也疑惑过,为何身边有那麽个天仙的人物,傅流云最後却选择了何必瑶?
虽说何必心里胡思乱想,但在千金面前还是不肯败阵。她道:“我对娘子,这点信心还是有的。”
千金笑着摇摇头,道:“玩笑的胡话,你别放在心上。别人讲那位云神医心系医术,除了学医没有别的,多少小姐们为她害了相思病。”
世上有吃荤的和尚,哪有没七情六欲的凡胎。只是没遇到让她动心的人吧。何必想着看了看眼前一支腊梅,擡头时看了下日头偏西,回到客栈怕是已过黄昏。她见了对千金道:“不早了,我们回吧。”
千金点点头。二人驱车返回。马车在客栈门前停下时已经不早,何必与千金道别後进了客栈。她才迈进门槛,就听到大厅里传来一句:“小姐!”,循声看过去时见春桃起身迎了过来,看样子似乎等了她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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