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惠娘想尖叫,小嘴被大掌捣住<p>
“嘘……”楚雄的呼吸吹在耳边“你想让大家跑过来看怎麽回事?我是不介意,就怕你介意而已”<p>
她蓦地停止挣扎,一双眼愤怒瞪向他<p>
楚雄见她不吵了,便松开她的嘴他知道她是个聪明的女人,这时候必然比他更不想惊动他人<p>
她想离开,但腰间的手臂圈得很紧<p>
“放开”<p>
他没放,对她笑道:“上回人多嘴杂,咱们没机会好好聊聊,今日机会难得,咱们趁此把话说清楚我今年二十有三,尚未娶妻,上无父母,下无兄弟姊妹,一人独户,家有田産,铺子两间,身强力壮,无不良嗜好,你还想知道什麽?我都会回答你”<p>
柳惠娘冷冷说道:“我今年二十有一,是吴家媳妇,与丈夫恩爱,有个可爱的儿子,喜欢斯文的读书人,讨厌五大三粗的男人,平日相夫教子,立志当个贤妻,对红杏出墙没兴趣,别人敬我一尺,我敬他一丈,若是惹到我头上,那就要小心我的牙”说完一口狠狠咬上他的手臂<p>
楚雄“嘶”的一声,她乘机挣月兑,一边瞪他,一边把撒翻的衣物捡回来那股狠劲活似一只母狼,随时可以跟他拚命柳惠娘捡回了衣物,便头也不回地跑走<p>
楚雄舌忝着手臂上的血,目光如狼地盯着她的背影<p>
他第一眼看到她,就得了眼缘,生了亲近之心,知道她是他人之妇,原本也只是想逗逗她而已,藉着送美人妇回家的机会,跟她说说话罢了,谁想到这一接触,竟发现她不如表面那般温顺好欺,这妇人不但狡黠聪明,还很泼辣大胆,这可触到楚雄的痒处了<p>
这心一痒,就痒了好几日,每晚睡在床上,脑子想的就是她刁蛮狡猾又得意的样子,让他有些孤枕难眠,夜里还得起身冲个冷水,把身子里那股欲火给浇熄才睡得着<p>
压了几日的心思,今日趁着休沐,他又专程来找她,不但没解痒,还更喜欢了<p>
楚雄暗恨可惜,怎麽就嫁人了呢,若是当年,他哪里管她嫁没嫁人……<p>
那日之後,柳惠娘出门必要找人作伴,出门时还带着柴刀,连晚上睡觉也要把柴刀藏在床边才能安心<p>
楚雄没再出现,柳惠娘从其他人那儿听说楚家商队送货去了京城,这一去一回,至少要半个月,听说商队还要从京城转到别处城镇,那就不只半个月了,起码要两个月柳惠娘再度松了口气,起码这两个月可以不用抱柴刀睡觉了<p>
今日听了好消息,她心情好,而当她听村长说城里来了书信时,更是惊喜交加<p>
每个月信使都会来村里一次,把书信交给村长,她从村长那儿拿了丈夫写来的家书,双手把信捂在胸口上,当着衆人笑闹打趣声中,羞着脸,匆匆回家看信去<p>
进了屋,关上门,她坐下来,迫不及待地拆信,视若珍宝地将信纸抽出来<p>
会试在即,日夜苦读,平安勿念<p>
信中只有短短的十二个字,令她眼中的热意逐渐冷却,沈默许久<p>
相公中了举人後,便决定去京城准备三年一次的会试婆婆将田地卖了换钱,让相公带去京城花用第一次会试落榜後,相公继续留在京城,准备三年後卷土重来,她则在村里继续照顾婆婆和儿子<p>
她与相公已经三年未见,全靠每月一封的书信,一解相思之苦<p>
柳惠娘又看了许久,便将书信收好,从抽屉里拿了另一封写满字的书信<p>
这是相公刚离家时,写来的第一封家书<p>
公公过世後,婆婆也病倒了,两老都叮嘱她,不要告诉相公,免得他记挂,京城物贵,相公来回一趟奔丧,除了花钱丶花心神,还会影响他备考<p>
全家把希望和金钱全部投在相公身上,不能有闪失<p>
她听公婆的话,在信中只报喜不报忧<p>
婆婆卧病在床後,日渐枯老,脑子已不记事,她坐在床边,和颜悦色地将书信内容念给婆婆听<p>
婆婆不识字,儿子也才五岁,不会知道这一年来,信件内容大多都是她自己加油添醋编出来的,他们听了高兴,她也省心,何乐而不为?<p>
不管高兴或不高兴,日子都得过,那就开心地过吧<p>
两个多月过去,柳惠娘早把楚雄这个人抛到九霄云外,直到他又出现在自己面前这一次比上次更过分,他直接将她堵在後院墙角<p>
“你与他三年未见了吧,跟个书生有什麽用?他若是一直不中会试,你是不是就一直守活寡?<p>
“别急着咬,先听我说完,你若肯离开他,跟了我,我一定不会让你独守空闺——“这边咬过了,换地方咬吧,你要知道,能咬到楚爷且安然无事的人,只有你一个<p>
柳惠娘简直气急败坏,她虽然长得不错,但也没有美到让男人如此惦记的程度,何况她平日忙家务和照顾婆婆丶儿子,根本没空闲打理自己,像现在她头发凌散,一身邋遢,身上还有帮婆婆把屎把尿的騒味,还能让他盯直了眼,似恶虎扑羊一般<p>
这样他也吃得下去?简直禽兽不如!”<p>
“你敢碰我,我就自尽!”<p>
“别冲动,我没想今日碰你,只是先跟你商量,好教你知晓我的心意,要碰也会等咱俩洞房花烛夜,不过若你愿意,也不是不能提前——唔!”<p>
她的回答是拳打脚踢,外加指甲抓丶嘴巴咬,看这情况是不愿意了<p>
把话带到,表明心意後,楚雄离开前,还笑咪咪地将她鬓角的一丝头发捋到耳後“你考虑考虑,我下次再来看你”说完便出其不意地吻她,然後舌忝舌忝嘴角的血,带着佳人赠送的新伤,轻功一跃,直接翻墙走人<p>
人虽走了,男人的气息和温度尚在,还有留在柳惠娘心中的阴影,惊悸慑人<p>
她很害怕,她不怕空闺寂寞,不怕守活寡,唯独怕蜚语杀人<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