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衆人惊诧。
尹微的脸色阴沉下来。
在他身旁伺候的凌歌反应过来,大声喝道:“云韶府这是将要死的人也送上来了吗?!还不滚下去!”
那舞姬跪倒在地,瞪大双眼看着自己那满是鲜血的双手:“我……我……”
怎麽回事……
尹微眼神冰冷,沉声道:“把她带下去,查清病因!其馀舞姬一并处斩!”
“不……不要……殿下饶命——!”
一时间,殿内的氛围陡转,女人们匍匐在地,失声惨叫和求饶。
群臣冷汗不断,噤若寒蝉,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们被卫兵拖出殿外,留了一路的血迹。
姜昀勾起嘴角,云韶府的舞女是该更替,补上新一轮了。
…
朝会後。
简易行脸色惨白,回到府上已是亥时。
“父亲,朝上又发生了什麽?”简舒迟迎上来,忧心忡忡地问道。
自从尹後辅政,近日来的大小事情就不断,就算是冬至,也是这般惶惶不可终日。
“无事。”简易行叹了口气,神色疲惫地捏了捏眉心,“你且备好入仕之事,其他的不必太过操心。”
冬至过後会有一轮面对京宦子弟的吏部选试,这是入仕的途径之一。而简舒迟和简一言在今年也都会赴试。
简舒迟作为简家的长子,简易行自然是极为看重他的,每日下朝後都会认真检查他的功课和考问他。
也许是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简易行在交代了一些事情後便回了自己的院子歇下。
简舒迟眉头紧锁,心愁难消,面对这样暗流涌动的政局,他竟有些力不从心。
入仕……真的好麽?
…
栖凤宫
“朝会的事,你打算如何向本宫交代。”尹微眼帘低垂,看着奏折,头也不擡地问道。
“回殿下……那舞女是被蛇毒所伤,其他的……下官并没有太大的收获。”太常寺卿跪在地上,抖若筛糠。
云韶府隶属于太常寺,在朝会上出了这麽一件事,他理应负起全责。
“没有太大的收获?那个女人被蛇咬了,自己都不清楚麽。”尹微笑意渐浓,“看来本宫得把你交去大理寺,让他们告诉我,你到底有什麽收获。”
太常寺卿身子一颤,豆大的汗珠滴落在殷红的地毯上。
“啪”的一声,一封奏折摔在他的面前,他瞪大了双眼,上面竟然详细地写着此事的来龙去脉……
舞女私养蛇蝎……
“云韶府的人真是好大的胆子,都敢私豢蛇蝎了!”尹微俯视他,冷笑道,“本宫是不是还要给太常寺加设一署,专司养蛊?你既身为太常寺卿,连下署的人都管不了,那这个官也不必再当下去了。”
那太常寺卿神色恍惚,不到一会儿就被人拖了下去,此後的命运会如何便不得而知了。
因为这一事,云韶府的人员被清洗了一次,姜昀是为数不多能够留下来的人。
新的乐师和舞女被选入宫中,将前人留下的痕迹彻底抹去。
尹微亲临,依仗盛大,衆人神色惶惶地匍匐在地,不敢言语。
“太常寺可在府中设了新的总管?”
“回殿下……还不曾。”
尹微扫视了一圈,最後将视线停留在了姜昀的身上。
他走了过去,衣摆拖拽在地的摩擦声让衆人的心头
不禁一颤。
“本宫让你来当这云韶府的总管,如何?”尹微看着他,微笑道。
姜昀瞪大了双眼,心里思索着尹微又在打什麽算盘。
还未等他回答,尹微俯下身来,在他的耳侧轻吐热息,恶劣地说道:
“这样一来,你刺杀我的机会可就变多了——但是,你敢吗?”
你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