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骗子!
全部都是骗子!
杀杀杀!全部杀掉!
他杀了多少人?赵言渊自己也记不清了。
苏阑之不是说他瘦吗?应该养胖一些吗?
可是他现在都形如枯槁了,为什麽对方还不过来看他?
这麽多年,甚至苏阑之都不曾入过他的梦境。
苏阑之也是骗子,而且还是最大的骗子。
赵言渊恨他。
随着时间流逝,一年丶两年丶三年丶四年……再到後面。
他开始逐渐忘记对方长什麽样子了,赵言渊努力的回想,却怎麽也记不起来。
“来人,带上苏阑之的画像给孤看看。”他坐在高处,对着太监们吩咐着。
然而身下的那群太监们却是畏畏缩缩,不敢擡头。
“怎麽了?”他有些困惑。
其中一个年龄最大的老太监胆战心惊道:“陛下,苏阑之的画像,前几年您全部都烧了。”
赵言渊沉默了。
是的,他想起来,因为想要努力的忘记这个人,不想去想起,所以那些画像,他早就烧了。
在他登上皇位的第十年,赵言渊第一回做梦梦到了苏阑之。
十年来,这是唯一一次。
“喂!你怎麽还不过来?”少年穿着一身狐裘,墨色的长发披散在他的肩膀上,眉眼弯弯,对着他言笑晏晏。
街道喧哗,不少小贩们卖力吆喝着,少年牵着他的手,走在路上,蹦蹦跳跳,不时的回过头看他一眼。
“哇,下雪了!我们第一次初遇,就是这麽一个雪天!”少年脸上荡开笑意,在雪地里转着圈,雪花落在两个人的头上,将原本墨色的头发变的花白,就像是一起牵手走入偕老丶步入白头。
赵言渊也忍不住被少年脸上的笑打动,脸上露出浅浅的笑意。
赵言渊牵住对方手,享受着这十年来唯一的一处温暖,眼眶逐渐红了,他声音哽咽着:“能不能不要走?”
少年微微一愣,随後摇了摇头,叹息道:“对不起,我不属于这里。”
赵言渊还有很多话想说,眼前的少年的身影却是越发的模糊,再到逐渐看不见。
梦,醒了。
一旁的老太监佝偻着腰,脸上带着讨好:“陛下刚刚梦见了什麽,脸上还带着笑呢,这还是奴才这麽多年以来,头一回看见陛下睡觉的时候,眉头不是紧皱着,一定做了一个美好的梦。”
然後老太监看见床褥渐渐湿润了。
一滴丶两滴丶三滴……
眼前的男人捂着脸,透明的泪水却是落在了床褥上。
这麽多年,赵言渊从未哭过。
小时候娘亲用针扎他,他没有哭。
苏阑之死的时候,他没有哭。
杀了所有的兄弟,他没有哭。
老皇帝死的那一天,他也没有哭。
大家都说赵言渊冷心冷肺,冷酷无情,天生没有情感。
然而此时,他却是像个孩子一般,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床褥上,嚎啕大哭。
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er;"
data-ad-layout="in-article"
data-ad-format="fluid"
data-ad-t="ca-pub-7967022626559531"
data-ad-slot="882422325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