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的光线柔和而迷离,灯光昏暗,乐声跳跃。沈知卿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吧台上正在用一根玻璃吸管喝饮料的人。他没有立刻走上前,而是站在不远处安静地看着他。
没过多久,就有人勾搭着跟谢挽要微信。谢挽看了对方半晌,才缓慢开口,说他没有手机。
对方似乎也惊讶于二十一世纪居然还有成年人没有手机,便也自觉没趣地离开了。打发走了又一个搭讪者,谢挽正要继续喝杯子里的饮料时,一声很轻的玻璃与桌面碰撞声在他眼前响起。
谢挽擡起眼,在摇曳的灯光下,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只白皙而修长的手,手指线条流畅而优雅,此时正端着一个盛着粉色液体的玻璃杯。再往上看,谢挽才看到那双含着笑意的眼睛。
“一个人吗?”他听到他这麽问。
谢挽看了看他的脸,又去盯这人的手,不自觉出声道:“你的手真好看。”
沈知卿很低地笑了一声。他放下酒杯,转而去问吧台的酒保:“他喝了多少?”
酒保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道:“这位客人一进来就要把所有颜色的酒给他上一杯。”
他停顿了一下,继续道:“还说不要有酒味的。”
于是酒保就兢兢业业地给谢挽上了一排五彩斑斓的低酒精鸡尾酒,而谢挽也一杯一杯地喝了过去,从面色上看不出醉没醉。
沈知卿点点头,回过头发现谢挽还在盯着他的手发呆。他停顿了一下,把手里的杯子又往前推了推:
“猜猜这是什麽?”
谢挽迷迷糊糊地接过酒杯,端起来喝了一口,犹疑道:“桃子汽水?”
“嗯,”沈知卿说,“猜对了。”
谢挽眨眨眼,视线渐渐移到了沈知卿的脸上:“猜对了,有奖励吗?”
沈知卿似乎又笑了一声。他看着谢挽的眼睛,很轻地问道:“还知道我是谁吗?”
“当然,你是沈知卿。”
谢挽语言含糊,像低声嘀咕一般:“我又不是傻了。”
说着,他又擡起眼看沈知卿,重复道:“我猜对了,有奖励吗?”
沈知卿又在笑。谢挽有些不悦地眯起眼:“你笑什麽。”
“没什麽。”他说。
“奖励……”
酒保自觉地转身到另一头。沈知卿俯下身,缓慢地凑近谢挽的脸。呼吸交错间,谢挽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然而沈知卿没有碰上他的唇,而是偏了偏,凑到他的耳边低声道:
“先回家。回家再说。”
而後他又很自然地直起身,去前台结了酒水账,拉着谢挽离开了酒吧。雨依然在纷纷扬扬地下着,沈知卿撑着伞,一边拉着谢挽往停车的方向走,一边低头问他:
“为什麽想来喝酒?”
谢挽挂在沈知卿身上,哼哼唧唧着:“因为我心情不好。”
沈知卿又问:“那为什麽心情不好?”
谢挽这次没回答了。因为他看到了路边一只被风卷走的白色塑料袋,伸出手激动道:“啊,蝴蝶!”
沈知卿又很快地把他给捞了回来塞进车里。一路穿过雨雾回到家里後,沈知卿正打算给谢挽煮一些蜂蜜水,在路过开着门的书房时又在馀光里看到了什麽眼熟的东西。他顿了一下,放下手里拿着的蜂蜜罐,走进书房拿起散落在椅子上的几个文件袋,然後心里无法抑制地狠狠跳了一下。
……这是他从前让周玥找人给他查阅和收集的,江家火案的全部资料。
是放在这里吗?他当时看完後放到哪了?有没有好好收起来?现在怎麽又出现在这种地方了?
他少见的心里有点乱,而刚好这时谢挽又拖拉着拖鞋来到书房门口,扒着门框探了颗脑袋进来。
“沈知卿,沈知卿,你好了吗?好慢。”
和沈知卿对视的那一刻,他自然也看到了沈知卿手里拿着的文件袋。谢挽眯着眼看了片刻,才道:
“哦,这个。你不小心塞进我的书柜里了,我找书的时候偶然看到的。”
沈知卿看着他,难得的一时哑然。谢挽偏偏还在挂在门框上哼哼着:“我不是故意翻你的东西的嘛。不过这里面的东西没几句写的是对的,你费劲去找这个,不如直接来问我。”
“反正也没有人比我更了解当时到底发生了什麽。”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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