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要说什麽,但他又很想说些什麽。于是二人间便形成了一个诡异又平和的气氛,你一言我一语,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你不是毕业生代表吗?你不去演讲在这待着干什麽?”
“我的部分已经结束了,你没有听到吗?”
“……我听到了。我是说你为什麽要上天台,这里好玩吗?”
“因为下面很无聊。你不也在这里吗?”
谢挽被噎了一下,想了想,好像确实是。
“你是上一届毕业生的话,那你应该比我大一届?”
谢挽看到对方挑了挑眉,似乎在说“所以呢?”
谢挽又收回视线。主席台上高三学生代表发言完毕,轮到优秀学生代表继续发言。谢挽看了一眼,发现还是白堰。
……业务还挺繁忙的,他心想。
“所以。”谢挽又将手中那张被他璀璨过无数遍的试卷展开,换了一种纸飞机的折法,道:
“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学长?”
空气似乎在烈日下凝滞住了。此时整个校园都静悄悄的,只有主席台上正在讲话的学生的冷淡而无波澜的声线透过层层热浪,传来模糊的声响。
谢挽依然低头摆弄着纸飞机。这次时间过得似乎是有些久了,久到他的手指都有些发麻,才听到他一直在等待的那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可以啊。”
谢挽手指一动,纸飞机被他捏扁了一个角。
“如果你能考上我的学校的话。”
男生的声音被热浪浸润得有些懒洋洋的。谢挽回头去看他,问道:
“那你是哪个学校的。”
对方似乎又挑了一下眉:“Q大。”
谢挽收回视线。手里的纸飞机已经成型,主席台上白堰似乎终于完成了他所有的任务,正在鞠躬准备下台。谢挽用纸飞机对准远方主席台上的男生,稍微用力一抛。
惨遭多轮毒手的纸飞机颤颤巍巍地在空气里艰难飞行着,一阵清风拂来,刚飞出去几十厘米的残障牌纸飞机又发着抖在空气中打了个旋,堪堪又飞回了谢挽和那个人中间的栏杆上,缓慢地停了下来。
谢挽没去捡,也没去看。他安静地注视着远处主席台上的少年走下台,下一个人接替。片刻之後,才悠悠道:
“这样啊。”
“那还是算了吧,反正我也考不上。”
*
直到开学典礼结束,谢挽才从天台上跑下来,准备去班级集合。
至于另一个“学长”,也许是觉得这里的无聊程度半斤八两,也许是还有什麽事情要办,早早地便提前离开了。没有告知,也没有道别。
谢挽从教学楼里走出,匆匆往操场上赶。在路过一条甬道的告示牌时,谢挽也不知道是什麽心思,鬼使神差地停了下来。
那是一个上一届优秀毕业生的公示牌。谢挽驻足在让人眼花缭乱的照片前,皱着眉寻找着某张他刚才见过不久的面孔。
寻找的过程并没有耗费他太长的时间。几乎是不到一分钟,谢挽就在告示牌的最上方找到了那个和刚才的人又几分相似的面孔。
谢挽仰着头,在内心中一字一句地默念着那几行文字。
“20xx届优秀毕业生,Q大。”
“沈知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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