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什麽事?”
祁淮深吸一口气,郑重道:
“沈知卿的确是已经醒了,并且一切指标都在恢复正常。目前来看没有什麽大问题,几乎可以立刻出院。只是……”
谢挽坐在床边,从始至终都安静地倾听着祁淮的话,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祁淮在那头又叹了口气,道:
“只是这场车祸让他受了点脑外伤……不是很严重,他现在的智力还算正常。”
谢挽眨眨眼:“但是?”
“但是,”祁淮继续道,“他好像,记忆有点受损。”
言罢,祁淮又补充道:“并不是全部的记忆,他还记得自己是谁。我们和医生简单询问了一下,似乎只记得他十八岁和十八岁前发生的事。”
谢挽:“……”
祁淮已经说得很委婉又很啰嗦了。毕竟谢挽第一次见到沈知卿的时候,刚好是沈知卿十九岁那年回到高中母校参加开学典礼的那一天。
所以把祁淮的话翻译一下大概就是,他还记得所有人,只是不记得你罢了。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谢挽很罕见地沉默了片刻。祁淮耐心地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寂静过去後,才听到谢挽再度开口道:
“你给我打电话应该不只是说这个的吧?”
祁淮点了点头——虽然谢挽那里看不到——道:
“的确是。我是想来通知你一声,既然他不记得你了,你以後就不要在他面前出现了。”
祁淮的话音落下,电话那头又是一阵磨人的寂静与沉默。
祁淮也不急,手指尖伴随着钟表的滴答声一点一点的。等他点过三十下时,电话听筒再次传来了声音:
“我能问一下为什麽吗?”
祁淮在心里悄悄地翻了个白眼,没有回答他,而是反问道:
“你觉得呢?”
谢挽静默片刻,竟真的胆敢又反问道:“我觉得什麽?”
祁淮:……
于是祁二少语气震惊道:“你心里真的没点数吗?你还要在他身边死皮赖脸地待多久?一定要我把说清楚吗?”
谢挽的大脑迟钝地转了一圈:“啊?你不把话说清楚我怎麽知道你想说什麽?你有病?”
祁淮心里默念了三遍此人脑子不正常别跟他生气,才拿出了他这辈子所有的耐心解释道:
“你现在在哪里?”
“当然是在家。”谢挽说。
祁淮则冷笑道:“什麽家?别以为我不知道,沈知卿是不是专门给你在郊区买了个别墅?”
“嗯哼?怎麽了吗?”
“你觉得呢?”祁淮又重复道,“他是什麽身份的人,你又是什麽身份的人。谢挽,我不把话说明白是给你留面子,你别给面子不要。”
祁淮站在窗边,随手点了支烟,继续道:“我早就看你看不顺眼,你应该也知道,我也没想跟你藏。因为你的那点破事给沈知卿添了多少麻烦,你心里没数吗?我实话跟你说吧,你这种人跟着他只有掉价的份,你看不出来吗?”
谢挽又是沉默了不短的时间。半晌後,他才又说:“我能问你个事吗?”
祁淮吸了一口烟:“有屁快放。”
“你是不是因为那次被我骂哭了,所以一直恨我啊?”
祁淮:……?
“滚你妈的,”祁淮道,“再说你什麽时候把我骂哭……”
“行,我答应你。”
“……什麽时候把我骂哭过……嗯?你说什麽?”
“我说,”谢挽又重复了一遍,语调缓慢,“我答应你。”
“就在今天,我就会离开沈知卿。可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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