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民瑞扫了一眼,收起已经迈出去的腿。
“等等,今天是什麽风把穆公子吹来了?”
穆宣叶站的笔直,只有握紧的拳头出卖了他此时的情绪极其不稳定。
“放了何向阳,要多少钱你开。”
“唉?”马赢伸手想拦着如此强硬的穆宣叶,他们来之前可不是这麽说的。
“本来几万洋钞能解决的事,但今天来了贵客就不一样了。”
郑民瑞狠厉的说:“来人,把穆宣叶拿下,我还想抓你,你倒好自投罗网。”
跟在陈玉风身边的黑衣打手迅速上前按住穆宣叶手臂。
“郑帮主您这就不对了,两军交战不斩使者。”马赢大惊失色,“再说郑帮主应该也知道他舅舅是工部局的蔡董事。”
郑民瑞提着他的瘸腿坐在太师椅上,“一个爹爹是军统草包,一个舅舅是洋人走狗。”
“一个个都是人才,可以威胁我了,真是可笑啊。”
陈玉风在一旁咧着嘴笑的诡异,“帮主,你不知道,穆宣叶他娘蔡巧儿就是个破鞋。”
“活着的时候勾三搭四,蔡家茗到底是他真舅舅还是他娘啥老情人的,谁知道。”
“哦?”郑民瑞头一次听这种事,还是关于穆宣叶的,一下子性质高涨,“说说怎麽回事。”
穆宣叶双手握拳,眼眸发红。
“他爹穆连润是个老乌龟,穆连润根本不是他亲爹,他是他娘勾搭别人生的杂种。”
“哦不对。”陈玉风走到穆宣叶跟前,“不能叫你杂种,你是我弟,我们还流着同样的血。”
衆人听了都跟着哄笑。
“老子陈玉风你不认识,陈书勤你认不认识?你的舅公,你奶奶的亲弟弟,我的亲爹,你那破烂娘勾搭她舅舅陈书勤生的你。”
在衆人的嬉笑声中,陈玉风嘴角都快咧到耳後根,他像发现了一件有意思的猎物,垂在身侧的手忍不住兴奋地发抖。
“弟咱们是一家人,头一次见面,久仰大名。”
穆宣叶挣脱旁边黑衣人的束缚,伸拳狠狠打在陈玉风脸上。
“噗…”
熊壮的男人向地面栽倒,鲜血从口中喷洒出来。
“按住他!”郑民瑞没想穆宣叶力气如此之大。
“别打了别打了。”马赢在一旁直拍腿,“诸位有什麽话好商量,别打了!”
穆宣叶一拳下去仿佛打开了地狱的闸门,他像失去拴绳的恶犬,身上的乖僻暴戾丝毫不加掩饰地展示在人前。
“杂种,你那破烂娘不知道上了多少人的床,才把你养活,她怎麽死的你还记得吧?听说血拖了满地,和我那鬼爹一起埋在粪坑里,他们都活该啊,特别是你的破烂娘,活该啊。”陈玉风伏在地上,边说边吭吭的笑。
回忆起噩梦中的场景,穆宣叶感觉黑暗席卷了全身,他仿佛赤裸的站在那场血雨当中。
杀了他…
杀了他…
耳边传来低沉的声音,像是地狱里的恶鬼在不停低语。
穆宣叶摇摇脑袋握紧发抖的手,任由黑衣人拉扯。
“放开他!”
楚靖宇跑进来,大声喊道,“我说放开他!”
郑民瑞看到如此场面轻笑,“晖山帮今日真是好大的荣幸,不仅能听到这样精彩的故事,连楚会长都赏脸来了。”
“傻逼反派。”楚靖宇看都没看郑民瑞一眼,跑到穆宣叶跟前,“穆宣叶你还好吗,你不要听他们瞎说,冷静一点,冷静一点穆宣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