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民瑞独自回到元花楼的三楼,顺着他看到的那个背影,一步一步走下二楼。
右手边就是他唯一没有搜过的房间。
推门走进去,床铺还是乱糟糟的没有收拾。
他汲着坡脚走到窗户边,窗户没有合严,留了个一拳宽的缝隙。
回想到那个伏在床上的背影,郑民瑞伸出手按在窗户上,哐的一声,窗户被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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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明媚的晌午,虞城小报卖的火热。
“号外号外,何司令公子被绑架,绑匪竟叫出如此条件”
“封家独女悄悄定亲,您请看绝配良缘,花落谁家”
楚靖宇正拿着被阿水带回来的报纸看,“事办好了吗?”
“已经将龙头棍交给了晖山帮的线人。”阿水喘着气,一上午把他忙的够呛。
“对了爷,梅姐来了要找您。”
“让她进来,你去准备点钱拿过来。”
“好的,爷。”
不一会,一位精神枯萎的女人拖着步子进来。
楚靖宇起身抽出椅子让她坐下,“你放心,大口仔的事我会负责到底。”
“啥时候?要等到啥时候,我已经知道是谁干的了,阿福也出事了。”鲍梅嗓音嘶哑。
经历什麽会让人一夜白头?
莫过于巨大变故後又承受丧子之痛。
楚靖宇想到当初经办的案件,就有像鲍梅这样一夜白头的母亲。
受害者母亲在结案後无法承受这种痛苦,走到大桥上一跃跳了下去。
“梅姐,相信我,我会替大口仔他们讨回公道。”
鲍梅头发花白丶体态疲惫,眼神却十分清明,“楚爷,小妇不求你什麽,只求您能借我一杆枪。”
楚靖宇十分无奈,“你要枪有什麽用,晖山帮地处深山老林,你想一个人闯进去和他们拼命?根本不切实际。”
“你相信我,你再等等,不出五日,晖山帮必乱。”
鲍梅没有听进去,噗通跪了下来,她低着头一声不吭,留给楚靖宇的只有花白的头发。
“我让阿水给你拿些钱,再拿一把枪,枪里子弹就那麽多,非关键时刻不要用。”
楚靖宇深深叹口气,将鲍梅扶起来。
“你再等五日,等大仇得报,你带着枪和钱南下,找个地方多屯点粮食藏起来,拿着这些钱去帮助需要帮助的人,虞城以後不太平了。”
鲍梅眼泪决堤,“楚爷您是个好人,鲍来金他命中有这一劫。我只怪我自己,在他活着的时候让他当没爹没娘的孩子。”
“好了,我相信你不是个自寻短见的人,振作起来,你活着还能为他烧纸,你死了就什麽也没有了。”
鲍梅拿着阿水给他的钱和一把手枪,用衣袖摸干眼泪,毅然决然的离开了文盛会。
“爷,这枪咱就这样给她…”
“无事,本来就是打算发给大口仔的枪,让他保护着他娘吧。”
楚靖宇整理好衣服准备出门,“你去联系许逸,让他帮我们散个消息。”
“啥?”
“你知道晖山帮的山匪为何一直如此猖獗?”
“不知道。”阿水摇摇头。
“晖山帮的老巢外面是一片巨大的柳树林,林地里都是一些烂泥,人在其中行走非常困难,只有快马才能通行,他们个个精通马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