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靖宇美滋滋的说。
在等待系统修复的间隙,外面的形势已经发生了反转。
圣玛丽医院一间病房里,穆宣叶守着床边前眼睛通红。
“不是说他没事了吗,怎麽会突然昏倒?”
李兆臣推了下眼镜有些窘迫,他只是个外科大夫,为什麽楚靖宇一出问题就来找他兴师问罪。
“楚先生旧疾未愈还有戒烟史,体弱之人不适宜剧烈活动。”
“按照西方医学的角度来说,剧烈活动後肌肉收缩突然停止,肌肉中的血液不能顺利流回心脏,导致大脑暂时性缺血,就会引起突然晕厥。”
穆宣叶留学期间学过生理课,李兆臣讲的话他大概都能理解,“那为什麽他还不醒?”
“这就不清楚了,病人体弱又受寒需要休息,可能今天下午就会醒,可能一直也醒不过来。”
穆宣叶视线一遍又一遍的拂过楚靖宇白皙清瘦的脸颊,内心无比恐慌。
那个对他说“小叶子,快快长大”的人,要走了吗。
他已经拼命的向前走,一刻也不敢耽误。
可是无论他再怎麽努力,想留的人是不是终究留不住的。
“蒋年你看好他,醒了第一时间联系我,我还有点事要处理。”
同样一直守在病房里的蒋年点点头,没有做声。
穆宣叶一个人离开了医院
天边的朝霞红的好似一场灾难。
他的指甲深深地刺入皮肤,恐惧就像一条冰冷的蛇,紧紧盘踞在他身上。
他知道他留在医院帮不上任何忙,还有很多事情需要他亲自做。
面对如狼似虎的敌人,如果不吃掉别人,别人抓住时机就会一瞬间吃掉你。
穆宣叶开车去了十里河自来水公司。
一进公司陆强就着急忙慌的说道:“不好了老板,这事被报社记者知道了,记者已经把我们工厂围住了。”
林家与文盛会离心之後,林淮森的那一部分工作交给了陆强。
一早穆宣叶就接到陆强汇报,二号蓄水池发现了一具浮尸。
说起来也不是尸体,是几块模糊的碎块。
水厂有两个大蓄水池,输入居民家的水都要在这里氯化消毒。
虽然穆宣叶已经在第一时间叫停了全线自来水,让陆强将所有知情人都先扣留在工厂里。
但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况且还是有人专门下的棋,记者闻着味就来了。
“走,去工厂。”
穆宣叶太阳穴的血管突突直跳,楚靖宇能毫不犹豫的把一大笔钱投入他的公司,他就不能辜负楚靖宇的信任。
压抑着心中的烦躁,穆宣叶片刻也不耽误赶到了现场。
工厂门口围了零星几个人,陆强领着穆宣叶从侧门进入厂子里。
一早发现蓄水池异样的两个工人,值班的技术工,以及负责蓄水池的厂长都在议事厅。
“穆经理,您说不让报警我们也没敢报警,那一堆东西咋整?”
厂长徐国成见穆宣叶终于来了,擦了一把额头的汗,看着被盖起来的碎块,任然心有馀悸。
穆宣叶掀开灰色雨布,看到一个熟悉的疤痕。
昨晚和楚靖宇一起的一个手下,从脖子到後脊背都是这样的痕迹。
“找汽油,烧了。”
“这不好吧?这…这…”
徐厂长额头的冷汗又冒出来了,这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是谁把养的羊带到水厂的?”穆宣叶合下雨布,掏出手绢仔细擦拭着手指。
他环视着议事厅里的几个人,重复道:“是羊,看清了吗。”
“看清了看清了。”
几个人点头如捣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