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纤越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都丶都杀了。”
方钰勋脸颊抽动,语气艰难的问出一句,“糯哥儿也丶也杀人了?”
楚纤越不敢看方钰勋,默默点了下脑袋。
方钰勋的胸口剧烈起伏,他极力调整自己的呼吸,“受伤了吗?”
楚纤越将脑袋摇的跟波浪似的。
方钰勋面无表情的看着将脑袋埋进胸前的糯哥儿,白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了。
衆人一惊。
糯哥儿惊吼道:“夫君!”
方钰勋是被噩梦惊醒的,梦里的糯哥儿浑身是血,说他杀了人,要自杀赔罪。
他满头冷汗的盯着虚空,耳畔传来糯哥儿带着哭腔的声音。
“小平头,怎麽办?夫君被糯哥儿吓晕了!糯哥儿不是故意的,糯哥儿不知道夫君胆子那麽小啊哇哇哇……”
方钰勋:“……”
他该怎麽跟糯哥儿解释他不是被糯哥儿吓晕的?只是身体支撑不住晕倒的。
他长叹一口气,“糯哥儿,你过来。”
糯哥儿转瞬扑到床前,眼泪汪汪的看着方钰勋。
方钰勋擡手将糯哥儿的脸压到胸前,“怕吗?”
糯哥儿浑身一颤,半晌糯哥儿的眼泪湿了方钰勋的衣襟。
方钰勋一下一下轻抚糯哥儿的後背,“不怕,夫君回来了。”
糯哥儿哇的一下大哭出声。
小平头在床前探头探尾,想过来又不敢过来,方钰勋朝它招手。
它扭扭捏捏的走过来,仰头看着方钰勋。
方钰勋伸出手,摸了摸小平头的脑袋。
小平头很有分寸,若不是为了保护糯哥儿,小平头不可能杀人。
他没保护好他们,更没有资格怪他们什麽。
小平头看着他,紧绷的身体一松。
方钰勋将糯哥儿哄睡後才起身往外走,刚打开门,他就看到楚纤越的身影转瞬消失在转角。
“……”
他没追上去,只对着楚纤越消失的方向说:“楚纤越,你现在回来,还有补救的机会。”
楚纤越瞬间出现并滑跪到方钰勋脚下,声泪俱下的哭吼,“我对不起你啊,我没照顾好俩小孩啊。”
方钰勋垂眸面无表情的看着他,“所以你杀人了吗?”
糯哥儿和小平头杀人的时候,楚纤越在干什麽?
如果没有看错,楚纤越的剑上甚至一滴血都没有!
楚纤越不好意思的说:“我差点不小心把自己杀了。”
他小心翼翼的问:“算吗?”
方钰勋脖颈上青筋一凸,“你个废物!”
楚纤越低下头,“是的,我是。”
方钰勋:“……”
楚纤越将他下海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的说给方钰勋听,方钰勋听完只问了句,“其他汉子还活着?”
楚纤越尴尬的笑道,“活着,我没管他们。”
他光想着怎麽跟方钰勋赎罪了,哪里还有心思想那些小喽啰。
方钰勋的眼神一寒,“杀了。”
糯哥儿和小平头杀人的事,除了他和楚纤越,不能有第三个活人知道。
楚纤越猛地看向他,“石头找到了?”
找到石头,那群汉子便也没用了。
方钰勋没吭声,算是默认。
楚纤越从地上站起来,“我这就去赎罪。”
今天被大瘦子他们坑了一把,他早憋了一肚子气。
虽说大瘦子和二瘦子死了,但那些汉子,没有一个是无辜的。